“沒想到,藏密之中還有你這樣的高手,我還以為密宗的功夫都在建國以後的那件事後,失傳了大部分的精華,沒想到今天能在這裏碰到一個!你練得應該是身密的瑜伽術,不過看起來不怎麼得法呀,殺了不少人吧,不然也不會把一雙手弄得鬼氣森森不倫不類的。”
“另外,你也不該是西藏的喇嘛。你就不怕你這一回國,引起來自布達拉宮的注意?我可是聽說那裏有一些護教大喇嘛對你們是深惡痛絕的呢!”
白澤站在原地,眼神裏似乎有些戲謔的意味,因為臉上蒙著麵,隻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麵,所以說起話來顯得有些怪異。
“你小小年紀,知道的東西倒是不少,這些事情估計現在已經沒什麼人聽說過了。一切都仿佛是在昨天呀!”老喇嘛的聲音中充滿了對往日的回憶,但說起話來語氣中卻多了一股子說不出來的陰森:“我今年都七十八歲了,漂泊在外大半生,至今仍然一事無成,眼看就要回歸佛祖身前,還有什麼事情可以讓我害怕和恐懼的。哼,何況布達拉宮的護教大喇嘛很厲害麼,我可不這麼覺得。
兩個人一問一答,說起話來就像是老朋友忘年交一樣,一時間倒是顯得很和諧。
這時候,一旁的駝背巴桑已經用手捂著脖子,止住了鮮血,他在一旁死死的盯著蒙著臉的白澤,臉上的神色一會一變。看到老喇嘛和白澤交談,似乎已經穩定了局麵,頓時眼神變得如同餓狼般的陰狠,身子慢慢的朝後一退,伸手就要去按坐床一側,隱藏在毛毯下麵的警鈴。
人越老就越怕死,所以駝背巴桑在修建這一座碉樓的時候,就充分考慮到了安全因素,不但在各個樓層安放了大量的電子攝像頭,而且還重金從國外的渠道購進了一套安防係統,在每個房間裏都布置了警鈴。
可恨的是,這天晚上,老喇嘛多噶和美國人喬布森突然駕到,為了避免人多嘴雜,所以他叫人關閉了碉樓裏的大部分監控,也正是這個原因,才會叫白澤一點麻煩都沒費,大搖大擺的一路至此。
不過,駝背巴桑還是不死心,隻要有機會按動那個隱秘的按鈕,整個碉樓內外,立刻就會戒嚴,一兩分鍾內,他的手下就會全副武裝的衝進三樓的會客室。到時候,十幾把槍一齊發射,管他白澤有多厲害,也絕不能走出這個房間一步。
駝背巴桑深知,一旦叫白澤活著離開牧馬山莊,那轉回頭就是他們所有人的末日到了。事關身家性命,所以他不得不冒險一試。
“巴桑,你不要動!”
正當他的手慢慢伸出去的一刹那,沒等對麵的白澤反應過來,反倒是離他最近的老喇嘛多噶出聲喝止住了他,“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你一動,我就亂了,這個漢人要殺你,我也擋不住他!”
老喇嘛用藏語說著話,眼神卻一刻不敢離開白澤的身上。脊背挺直的好像標槍一樣,甚至到現在為止,他連剛才伸出去撚住白澤藏刀的手臂還沒有收回來,就那麼保持原來的姿勢,用三根手指捏著藏刀,懸在空中。
他雖然到現在都沒有真正和白澤交過手,但事實上兩人剛才甫一見麵,就用眼光相互對了一下,氣息相交之下,心裏感受到的東西卻比任何正式形式的交手,都要明白的更多。何況,通過之前的那一刀飛擲,兩人其實已經開始在暗中開始布下了各自的局。
就連他們之間的說話,也全是在為在稍後不可避免的衝突,做著準備。
老喇嘛多噶心裏知道,白澤的身手快如閃電,猛如雷霆,自己雖然不怕,卻也難以在交手中牢牢纏住對手,叫白澤分不出心來。
他再厲害,也不敢有保證能留得下白澤的信心。
高手之間生死搏殺,一旦一方想走,另一方都很難攔住。除非兩人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但那麼一來,卻也稱不上生死搏殺了。
這邊隻要駝背巴桑一動,下一刻白澤肯定就要出手,況且交手的時候,形勢也不會始終不成不變,天知道到時候會出現什麼局麵?對誰有利?對誰不利?老喇嘛多噶在沒有見識到白澤全部本事前,也難以保護住在他們眼裏脆弱如同嬰兒一般的駝背巴桑。
甚至弄不好,還要把自己也連累進去。
而現在對他而言,房間中的這幾個人是萬萬都不能死的。不說他這一次秘密回國,是受到了那個美國人喬布森和他所代表的背後勢力,邀請而來。原本就擔負著那一位至今仍然流亡在外的,喇嘛領袖的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