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丈夫帶來榮耀的妻子,往往也有著自命不凡的意念,並且力爭她自認為屬於她的權利,這些對婚姻來說,都是具有殺傷力的。
不管你身處何處,都要把家庭當作一棵樹。丈夫是根,兒女是葉,根壯葉茂,你才能從中獲取最豐富的營養。
追尋布拉特島布拉特島的水域中,有一種王魚。王魚有一種本能,能吸引一些小的動物貼附在自己的身上,然後慢慢地吸收為自己身上的一種鱗片。其實那不是鱗,隻是一種附屬物。當王魚有了這種附屬物後,便會比沒有鱗的王魚至少大出4倍。遺憾的是,當王魚到後半生時,由於身體機能的退化,這種附屬物會慢慢脫離它的身體,使它重新回到以前那個嬌小的外形。被剝奪了鱗的王魚,是痛苦難堪的。它無法再適應這個世界,遊動也很不自然,最後就去自殘,往岩石上猛撞,然後掙紮數日,痛苦地死去。凡是看過王魚撞死的人,都會覺得王魚太慘;也都會認為,它們不該選擇附屬物作為自身的鱗片。那本來就不是屬於自己的。
世界上的一些耀眼政客,馳騁江山的英雄,顯赫一時的巨富,常常要去布拉特島觀光。其實他們真正的目的是去看王魚。為什麼他們會對王魚有如此興趣呢?
作為人,一生中很多情景,確實很像布拉特水域中的王魚。當高位與名譽等一切到來時,確實會使人變為另一種模樣,比以往“高大”上數倍,就像王魚。問題是,它們總是要脫離而去。很多人嚐到了失官的淒涼,嚐到了英雄不再的失落,嚐到了人世間種種必然返回的無奈與孤寂。這就清楚了,人們去看王魚,是希望從中得到更多的領悟,早早準備,急流勇退!
女市長張瑜就沒有早早準備,在血光之災過後才拔腳,因此她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張瑜是成都人,身材豐滿,黑色的頭發像波浪般地卷曲著,鼻子細巧而挺秀。和丈夫秦觀結婚頭3年過得很恩愛,周圍人都羨慕他們珠聯璧合。恩愛時,秦觀說想要個孩子,張瑜說不急,要孩子容易,要有成功事業不容易,趁年輕,把事業搞上去,過兩年再要孩子。秦觀默認了。
社會就像一條船,每個人都要有掌舵的準備。張瑜因政績突出而進入縣常委,出任分管財政、農業的常務副縣長。她掌了事業的舵,家庭生活卻迷航了。整天在外忙於工作的她,回到家中如一攤爛泥,扶都扶不起來。次日一早,接她的轎車就在門口等候,連和秦觀說幾句話的機會似乎都沒有。秦觀呢,先是沉默不語,後來不免有微詞,說是世事難料。這時的張瑜總是表示歉意:“等我這陣子忙完了,一定好好陪你!”
有位生物學家感悟人生:千萬不要為某個特別時刻珍藏什麼,因為生命的每一天都是特別時刻。但張瑜總把生子計劃向後推延,對秦觀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總有補償家庭的時候。”
但她這話,總以落空而告終。是結婚五周年紀念日,秦觀想起戀愛季節的浪漫,情緒興奮,欲趁此機會,尋回封存已久的愛情,夫妻倆共度一個燭光之夜。他將房間布置得極為溫馨,床和窗簾是玫瑰色的,台燈換上粉紅色的。下過雨的夜空如洗過一樣,月光皎潔,美妙的音樂在房間蕩漾。他在等待,等待和張瑜享受這浪漫良宵。
直到時鍾指向12點,送張瑜的車子才停在門口。神情疲倦的她走到屋裏,一頭紮進沙發裏,再也不想起來。秦觀的熱情並未褪去,他幫她脫去鞋襪,揉著她的肩:“回到家,你就不是縣長,你是我的情人!”
張瑜卻推開他:“去去,都累癱了,哪還有這個閑情逸致,兒女情長!”
這句話像一瓢冷水澆在秦觀的身上,從頭涼到腳,但他還是提醒她:“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什麼日子?”張瑜睜開眼睛,忽然看到滿桌子菜肴,驚訝地問:“你這是幹嗎呀?我陪市領導已吃過晚飯了。”
秦觀告訴她是結婚紀念日,她竟說:“有人說,男女結婚後隻有紀念日,沒有獨立日。我就不信這個。”
她很獨立,並且自強自立,一步一個台階往上走。在走到成為這個擁有近100萬人口的縣級市市長時,她聽得最多的是讚許:年輕有為,思維活躍,作風幹練,是個好市長!輿論的引導,將她推向高潮。夜以繼日的工作,使她對家的觀念淡薄了,時常工作到深夜,便和衣倒在辦公室套間的床上小憩一會兒,夫妻難得見上幾麵。有時即使回到家,家裏的電話、拜訪的人不斷。有幾次,秦觀在電話中極不耐煩地回絕對方,對此,愛護市民的張瑜憤怒不已,秦觀則理直氣壯地說:“這是秦觀的家,不是張市長的辦公室!”氣憤之下,他又在門口貼上“找張市長,請到市長辦公室”的大字。如此大作,張瑜在辦公室待的時間就更長更多了,在家裏的時間就更短更少了。秦觀時常覺得有一種人走樓空的孤獨。
立冬了。成都的冬天不能說是陰天,它是由鐵灰色的厚厚雲層扣成的一個蓋子,然後,陰影像被稀釋後的墨汁一樣滲到這個城市的每一個毛孔裏。冬季抑鬱症在這個城市裏像花一樣地開放,到處都可以遇到情緒紊亂的男女:傷痛、脆弱、淚水飽滿。秦觀是其中之一。
新近,秦觀所在的辦公室分配來一名女大學生,姓楊名柳。人如其名,楊柳細腰,亭亭玉立,活力四射。不僅如此,且善解人意。不到兩星期,她就察覺出秦觀是個需要溫情的男人。她幫他泡茶,買胃康寧,又替他整理零亂的書房,擦抹落滿灰塵的書架。凡此舉動,讓秦觀大為感動,直言不諱地道出心中的苦悶:“我已多年沒有體驗到一個男人被女人關照的滋味了!”
男人其實很脆弱,比女人更需要關懷。當他春風得意時,需要女人與他共享歡樂;當他疲憊不堪時,需要女人為他淺吟低唱;當他受到挫折時,需要女人給他撫慰和鼓勵;當他在暴風雨中折斷了翅膀,需要女人替他調藥療傷。張瑜做不到這一點,因為她沒把心思放在這上麵;楊柳做到了這一點,因為她的心思全在這上麵。
正巧,秦觀有機會和楊柳到山東青島開會。會議間隙,他們同遊嶗山。秦觀腸胃有些不適,楊柳微笑著說:“正好,嶗山有天液泉,‘積年之疾,一飲皆愈’。”搶著為他買下嶗山礦泉水,秦觀喝了果然覺得胃倍感舒適,同時有被人關愛的溫暖。
遊到三皇殿院內,但見兩株蒼老柏樹,其中一株的樹幹中有一樹洞,從樹洞中卻又“橫空出世”生長了一株鹽膚木。繞著古漢柏又長著一株淩霄,繞柏數匝直上樹梢,樹生樹,腰纏腰。在往下看,淩霄在十幾丈高的漢柏樹端開著碗口般的紅花,謂曰“老樹紅花”。秦觀情不自禁地摟住了楊柳的細腰:“你就像這朵鮮豔的紅花,在我心中開放!”楊柳依偎著說:“可你不是老樹呀,你正當年啊!”
感情迅速升溫。晚上,在嶗山開了房。他進入她的房間,一邊急促地吻她一邊解著她的衣扣。忽然間有微風如水浸過來,淹在她的肌膚上,給她的肌膚抹上一層淡淡的涼意。隨即,一陣疼痛浸透她的全身。她被一種銳利的東西刺穿,所有的激情在疼痛下呻吟。她在這疼痛中幸福地眩暈。激情過後,秦觀驚異地發現,一抹處女紅在白色的床單上格外顯眼。秦觀似乎有些愧疚地說:“真對不起!”楊柳撩起零亂的頭發:“我願意!”
秦觀坐起身子,沉吟片刻,堅定地說:“我是個男人,我要對你負責!”楊柳故意問:“你那位市長怎麼辦?你舍得嗎?”秦觀憤憤不已:“我要的是過日子的老婆,不是什麼市長!”
兩個月後,珠胎暗結。張瑜事務纏身,渾然不知。秦觀每天不停地給張瑜打電話:有要事商談!而張瑜覺得公事事大,家事事小,所以能推就推,能拖就拖,女市長何曾想到:後院起火了!
秦觀幾乎打爆了張瑜手機,直到此時,張瑜第六感覺告訴她:家事非同小可!便急匆匆趕回家。秦觀單刀直入:“叫你回來,隻有一件事。”說著,將離婚協議書扔在案桌上,“你簽個字吧。”
張瑜大驚失色:“你瘋了!為什麼要這樣?”
“你當你的市長,我過我的日子,與其苦熬,不如早日了斷。”秦觀語氣很堅決。
張瑜望著丈夫那副剛毅的神態,淚水湧上眼眶,多少年風裏來雨裏去,何嚐不想有個幸福的家?看那“搏風擊浪的海燕飛倦的時候,都要回到自己的窩裏休養生息,恢複精力,再衝向暴風雨中,何況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