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背靠背坐在樹下的長凳之上,任由那些飄渺的轉花燈閃過,不去思考那麼多奇奇怪怪的事,反正,夜還長。
四周的煙火已經淡去了,前廳的熱鬧也差不多快結束了。
隻好認為,他們這一吻的時間,太長了。
“你看,煙火雖美,可終究,刹那過後,便散去了。”蘇慕涼仰頭,看著漆黑如墨的夜空,若有所思的說道。
煙花如此,散去了,便什麼都不剩了。
“如果愛情如同煙花,最美不過刹那,我願意,傾頹一生繁華,隻願死在最絢麗的瞬間,一生隻這一次熱烈,足矣。”墨輕寒說著,聲音喑啞,帶著無邊的溫柔,訴說著無盡的美好。
蘇慕涼向身後靠去,貼得墨輕寒更緊了一些,整個人也不由得舒緩了下來。
算起來,這世上,隻怕也隻有墨輕寒能待她如此了。
“媳婦,你越來越多愁善感了,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的。”墨輕寒停了一會,又低低歎了一聲。
以前的蘇慕涼,從來都是強硬不已,即便心中有軟弱,卻也從來不會展現給別人看。
即便是他,也是一點點的看見了她的心。
“我也希望,我不是這樣。”蘇慕涼輕聲說道,“可惜,變了就是變了,你若真要去追究這源頭,那……恐怕要怪你出現得不是時候了。”
因為墨輕寒的出現,所以,她變了。
“好吧,夜深了,咱們還是早些睡吧!來!”墨輕寒側身,跳下了長凳,將蘇慕涼牽了起來。
蘇慕涼任由他牽著自己,回了新房之中。
來到這豪華大床前,墨輕寒鬆開了蘇慕涼,收拾了下床上擺放的東西,將被子鋪好。
蘇慕涼則是坐在妝台前,將自己發上的裝飾全都拔了下來。
長發飄散而下,順直垂下,掠起驚華。
墨輕寒走到蘇慕涼的身後,伸手接過蘇慕涼手中的木梳,幫她梳理長發。
彼時,兩人沉默不語,心中卻格外清明。
蘇慕涼打開一旁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一把剪刀。
“你拿剪刀幹嘛?”墨輕寒好奇的問道。
蘇慕涼沒理會他,隻是撩過自己頭發的一縷,從中間剪斷。
輕柔的發絲纏繞在指尖,她伸手,將那縷發絲也擱在了妝台之上。
“你的。”蘇慕涼握著剪刀的尖端,隨意往身後揚了揚,遞給墨輕寒。
墨輕寒先是一愣,隨後卻是接了過來,將木梳放下,也學著蘇慕涼那般,也剪下了一縷發絲。
剪刀被收回了抽屜之中,墨輕寒的一縷墨發也落在了蘇慕涼的手中。
蘇慕涼將兩縷頭發放在了一處,從指縫中纏繞而過,終是成了一個同心結。
意味,結發之情。
“原本,這結發該是天亮之後,不過……我們如今隻能做到這般。”蘇慕涼低聲說著,將頭發做成的同心結放在了妝台之上。
在大業,結發是在洞房花燭之前,男女雙方會將頭發交纏在一起,視為結發之情。
而天亮之後,新婚夫妻會將糾纏在一起的頭發剪下,珍藏起來,象征永不分離。
隻有正妻才有這結發之禮,結發妻子也是象征著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