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隻有此刻,她心中才能生出那一絲一毫的溫暖。
南宮熾還在絮絮叨叨的對著雲中天說著話,他說的都是他和雲中天一起經曆過的。
比如,他們是怎麼長大的,是怎麼相依為命的。
一樁樁一件件,他記得很清楚,很清楚。
“師兄,以後,隻有我陪你了,隻有我……”
蠱蟲慢慢吞噬著雲中天的屍體,血慢慢侵染了雲中天身上穿的龍袍。
南宮熾哀傷的說著,卻是用了一招自殺的招數。
隻見,他的身體冒出了青煙,然後,著火了,燒著了。
墨輕寒忙抬手,遮住了蘇慕涼的眼睛,抱著蘇慕涼,往後退了數步。
而南宮熾,竟是選擇這樣自焚的方式,將自己和雲中天一起,化成了灰燼。
生前,南宮熾得不到雲中天,可死後,雲中天竟是再也擺脫不了南宮熾。
過去種種,往事如煙,最終,什麼都不剩了。
……
離開攝政王府許久,蘇慕涼都沒有說話。
任由墨輕寒擁著她,走出了很遠。
墨輕寒脫下了自己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緊緊擁著她,隻希望這樣,她能溫暖一些。
“宮裏都安靜了嗎?”
許久之後,蘇慕涼開口了,問了一句。
“嗯,都安靜了。”墨輕寒點頭,道,“該救的人都救了,隻不過,皇上病重,隻怕撐不了幾日了。”
“雲中天對他下了毒,他無藥可救了。”蘇慕涼低聲說道。
看了胤帝的臉色,她就知道,胤帝沒幾天活頭了。
眼下,胤帝隻怕也沒心思對付她了。
“媳婦,如今總算是雨過天晴了。”墨輕寒低歎道。
蘇慕涼點頭,卻又忽然抬頭,看向墨輕寒,問道:“父王和母妃呢?”
“非白傳了消息回來,他們路上碰見了姑父,和姑父一起去救父王和母妃了,應當是沒什麼關係。”墨輕寒說道,“放心吧!神秘人抓父王和母妃走,不過是為了分散我們的注意力。”
“雲中天和南宮熾已經死了,現下就差那木先生了,可惜,到現在都搞不清楚他究竟是什麼人。”蘇慕涼低低的歎了一聲。
木先生不死,她這心裏還是有些悶得慌。
總覺得好像還有什麼事沒玩似的……
“好了,媳婦,你別胡思亂想了,現下你應該好好休息,一切塵埃落定,都該結束了。”墨輕寒低低的勸道。
蘇慕涼緩緩點頭,對著墨輕寒,微微一笑。
不管如何,眼下也算是平靜下來了。
“走吧,我們先回家。”墨輕寒說道。
蘇慕涼握緊了墨輕寒的手,隨墨輕寒一直向戰南王府的方向走去。
那是她的家,是她和墨輕寒的家,對她而言,墨輕寒是她唯一的依靠。
一切,似乎都歸於寧靜,除了木先生那樣一個隱患。
也不對,還有個問題,那就是她與雪驚羽的血契。
說起來,似乎也有一段日子沒見到雪驚羽了,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蘇慕涼癡癡的想著,不覺間,已然被墨輕寒領回了戰南王府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