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露著小腦袋,不安的眼睛看著父親,耳朵聽著母親聲嘶力竭的叫著!
小平的叫聲在小村裏傳的很遠很遠,幾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圍在村口的大樹下,“你說,江家的媳婦是不是要難產哪?這可是有小一天了!”
千萬別瞎說啊,你看著那六個孩子的份上,說幾句好聽的吧!
你這人,說的什麼話啊!我就想讓人家不得好啊?你說的是不是人話?
你罵誰啊?你才是不說人話!你家生孩子就想讓人說難產?
幾個老太太拉開二人,“都回家吧!都不是壞心,話趕話說的,回家!回家!”推著兩個老太太,大夥勸道。
江永君蹲在窗下,聽著妻子沙啞無力的叫聲,大口大口的抽著煙袋,但見青煙嫋嫋籠罩這江永君,屋裏的每一個細小的動靜都如同擂鼓一樣的捶打著江永君繃得緊緊地神經。剛剛三十四的江永君此時就像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一樣,頹廢,絕望、揪心和各種說不出的種種心緒把江永君壓得就要趴在產房外的窗下。
太陽正在做著下山前的最後準備,紅著臉,慢慢的向西邊的樹林藏著自己紅透了的嬌顏。
聽著妻子已經早就無力的叫聲,那早已沙啞的嗓子依舊在發出暗啞的的叫聲,江永君在窗下向在產房內的母親喊道:“娘!還得多長時間哪?”
“可算是生了!”聽到接生的侯家大嫂如釋重擔的聲音,江永君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拍著自己的胸脯:“謝天謝地!謝天……”,話聲未落,就聽到接生婆叫道:“怎麼生了個死孩子!嬸子,你看!渾身鐵青鐵青的,身子是……”江永君的母親看了看,驚道:“怎麼就和一個耗子大小差不多!懷了九個多月就生這麼一個東西。”
看著渾身是汗的兒媳婦,江永君的母親一笑安慰著兒媳婦:“小平,這不就好了嗎?一會兒我就給你做飯,孩子死就死了!我都有三個孫子、三個孫女了!不差這個!”小平看著婆婆苦笑:“娘,我白帶他這麼長時間了!……,啊!疼!”
接生的侯家嫂子用手一摸:“嬸子!這還有一個!是雙胞胎!”聽著妻子依舊是啞著嗓子又叫了起來,江永君的心又次地提了起來!
“生了,生了!這個孩子還不小哪!”接生的侯家嫂子看著孩子喊道!突然間不喊了,雙眼發直,叫道:“壞了壞了!嬸子快叫你家大兄弟上生產隊要車!血崩!這是血崩啊!棉花,棉花!”窗下的江永君一聽拔腿向著生產隊的馬號跑去!
一斤的棉花全都成血棉花!不多時炕上的炕席已經變成血色。侯家嫂子顧不上初生的嬰兒,看著流血不止的小平不停地瞎忙活,忙活的結果是於事無補。聽著院裏的孩子們小聲的嘀咕,小平對婆婆說:“娘,我怕是不行了!把我的幾個孩子叫進來吧。
我想看看我的孩子!”江永君的母親老淚縱橫:“小平啊,你才三十多歲啊!不要往哪不好的地方想啊!我這就去叫孩子們。”抹了一把淚,江永君的母親起身挪動著已經發木發麻的腿腳向著院子走去,一個趔趄磕在門檻子上,向著院子喊道:“小紅!你們都進來!”但見一天沒有進屋的六個孩子如同小鳥歸林一般,向著自己的奶奶急撲而來!二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