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尾隨(1 / 2)

一口氣繞過一條狹窄的小巷,遠遠的看到那輛吉普車剛剛轉過一處彎道,開進旁邊一條通往城外的岔路。許是正當白天,路上行人見多,這夥人得手之後卻是害怕車速過快引起旁人注意,所以吉普車開的並不算快。

王禪死死盯住那輛吉普車,迅速的記下車上一些醒目的特征,同樣見到路上人多,也不敢跑的太快,驚世駭俗,隻腳下加快,抄著近路極快的橫穿到那條路上,而後看看四周沒什麼人注意這裏,這才把腰一貓,低頭竄進了路邊的樹叢裏。

虎林縣城並不大,周林的別墅其實是建在靠近縣城最外圍的一片區域的,所以緊跟著那輛吉普車,王禪很快的跑到了縣城外麵,道路兩側也開始出現成片成片連在一起的針葉林。

王禪奔跑的速度肯定是沒有時速超過七十公裏的吉普車快,但是他練功二十幾年,腳上有墜沙袋鉛板綁竹簽子蹦土坑的功夫,放在過去就是傳說裏的“飛簷走壁”,爆發力驚人至極。尤其是因為長年不輟練習十三太保橫煉的緣故,也讓他自身的氣血渾厚,體力悠長,長途奔跑起來,那些體育頻道裏麵最優秀的馬拉鬆長跑運動員和他一比,那就是個渣兒。

再加上出了虎林以後,吉普車駛上的道路情況立刻一變,剛開始的時候還能見到一點柏油馬路的影子,可等到這車開出七八裏外下了大道,開上旁邊一條的沙石土路之後,這車的速度頓時就降了下來。

也許是出了虎林的緣故,讓吉普車上的劫匪們放鬆了一點緊張的心情,或者是這條通往深山裏的沙石路麵在一定程度上限製了車輛的性能。所以盡管還沒有追上那前麵的吉普車,但王禪卻也能夠遠遠的綴著,一路尾隨,而不至於跟丟了人。

王禪邁開雙腿,扭腰擺胯,將身體的重心在奔跑中放的極低,雖然還帶著一個麻袋,但他腳掌用力,五趾抓地,腳底下好似裝了兩根強力的粗大彈簧,每一墊步都能快速的跨越一大段距離,身形靈活的出沒於草木樹叢之間,速度快的簡直不像個人。

又過了十幾分鍾,隨著道路兩旁山林的茂密程度逐漸加劇,前麵的吉普車速度也越來越慢,王禪的目光遠遠盯住目標,腳下步伐始終穩定恒一。

雖然是大白天的,但林子裏麵卻是顯得有些幽暗。這時候已經距離虎林縣城有了十幾裏,王禪再也不怕自己的身形會被人發現,甩開雙腿,大步流星,再次將身體的重心降得更低,雙腿跑動起來,前麵膝撞胸口,後麵腳跟碰觸腰臀,跑動之中背上的一條脊椎幾乎已經和地麵成了兩條平行的直線,整個人活脫脫就是一頭正尾隨獵物而去鍥而不舍長途奔襲的“山豹子”一樣。

在山裏這麼多年,王禪不止一次的曾經獵捕大型的野獸,有時候為了捕獲一頭成年的東北虎,拿虎骨虎血來入藥,甚至要在大山深處毫不間斷的追蹤好幾天,穿山越嶺,對他而言隻是家常便飯。

況且他心在練功有成,平日走路都當成練功一樣,耐力奇強,等閑在山林間奔馳三四十裏還不夠他熱身的。不過,這樣長途追趕車輛畢竟不是常事,人力總有窮盡哪裏比得上機械的力量,隻要有汽油來燒就始終如一,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大約追了六七十裏路之後,王禪終於慢了下來,隻覺得雙腳發酸發脹,胸口之中仿佛正有一團火在燒,噴出來的氣都是灼熱灼熱的。

不過,好在這條路王禪以前也曾經走過,知道是通往東方紅林場的,一路上也沒有什麼岔路,所以也不怕這車突然跑的沒了蹤影。

“該死的,再往前走就要進大山深處了,難道這些綁匪是林場的。要是還不到地方,我就隻能停下來,慢慢搜尋了,是生是死,隻看周林自己的命了!”

大興安嶺這地界氣候惡劣,天氣嚴寒,從而也孕育出了這一帶人豪爽仗義的品性,尤其是這大山深處的林場自古以來就是民風彪悍,人人好鬥,沒解放以前根本就是一村一寨,忙時務農,打獵捕魚,閑時“坐地立棍”扯起大旗就是嘯聚山林的胡子土匪,殺鬼子,搶軍火,打家劫舍無所不為。

雖說後來全國解放,老百姓的日子過得好了,人人都有一口飽飯吃,在沒有人進山去做土匪了,但民風卻依然延續至今,無甚變化。加上近年來邊貿開放通商口岸,許多人都跑去和老毛子做生意,為了安全起見,更是免不了拉幫結夥,在暗地裏做些非法的勾當。正因為如此,王禪對於這些綁匪來自來自“林場”,實在一點都不感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