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禪本能的一愣,腳下隨即一動,就要朝後急退往窗戶一側撞去,但馬上他就想到這裏是青鳥大廈的三十六層,真要跳了下去,就算自己武功再高,也肯定吃不消。
這裏不比金海樓那種集住宿娛樂於一體的大酒店,每一層都有大量的露天陽台突出來,有落腳和可以隨時借力的地方,牆體外麵從上到下幾乎全都是一寸多厚的玻璃幕牆,光滑如冰,隻要一跳出去,肯定就是直上直下的自由落體運動。
三十多層,一百多米的高度,鐵人都要摔成“餅子”。
“就是他,殺了人!”
“站住,給我抓起來!”
話音剛落,離得最近的七八個身穿防彈衣的武裝特警一下子就衝了上來,往上一湧,左右兩邊各自上來兩個人分別抓住王禪的一條胳膊,猛力的往後一扭,緊接著另有一人,身手利落,哢嚓一聲,就把一副亮晶晶冷冰冰的手銬,拷了上去。
果然是警察中武裝特警,人人都是出手不凡,抓起來人來,相互配合的天衣無縫。王禪剛剛一個猶豫,立刻就被人把手扭到了背後,上了刑具。
畢竟他也知道現在社會的槍械,威力到底有多大!當日在金海樓裏高老帶了三個人手持短槍,就能逼得他不得不跳窗退走,更何況現在在他麵前的還是幾十號全副武裝的警察,一半以上的人手裏拿的都是一掃一大片的警用衝鋒槍。性命攸關,不能不多加考慮。
隻是,他這裏剛一被抓住,在他身後的幾個特警,立刻猛力往上掰手,按照程式這就是要把王禪徹底掀翻在地上,再做處理。
奈何王禪一身橫煉,身堅似鐵,剛才被他們銬上手銬已經是“不得已而為之”,沒辦法之下故意放了一點水,如今再要蹬鼻子上臉,他卻不幹。隻鼻子裏“嗯”了一聲,將身子一挺,頓時站得筆直,一股大力隨著身子抖彈出去,立刻就將身後的幾個警察當場震退了三四不。
“抓已經都抓了,你麼還待怎地?況且這事情本來就是比武切磋,也未必就錯在我身上,莫要欺人太甚!!”
“你敢拒捕?”
圍在他身旁兩側的一個警察,突然一聲大喝,朝對麵的一個同伴使了一個眼色,當時就是各飛起一腳,以腳底猛踹王禪兩腿的膝關節正麵。
這兩個警察顯然都是訓練有素之輩,精通軍警擒拿格鬥,經驗豐富,勢大力沉,普通人若是被他們這兩腳踹個正著,勢必就要當場造成膝關節內十字韌帶及側付韌帶斷裂,使關節劇痛,不能支撐站立。
加上這兩人現在又都是全副武裝,腳上穿的警用作戰皮靴,鞋尖底部都是內置鋼板的,全力一踢之下,就算是個武功高手,十有八九也會被踹斷骨頭,上好之後最好的結果也是終生變成一個跛子瘸子,武力值大減。
這些人來的目的原本就是不太尋常,否則怎會王禪這裏剛把唐牛打死,他們就蜂擁而至,明顯也是那林遠山事先安排好的一招暗棋。現在王禪已經被人扣了一頂拒捕的帽子在頭上,這兩個出腳的警察正好名正言順,踢斷他的兩條大腿,擺明了就是想在一照麵廢了他,叫王禪啞巴吃黃連,有苦也說不出。
不知收了人什麼好處?竟是用心如此歹毒!
“豎子,你敢?”
心頭一陣火起,王禪眼見得自己周圍七八個武警特警,已經圍得嚴實,將他們身後的大批同伴遮擋了視線,立刻將反扣在背後的雙手用力一扯,哢嚓一聲,手銬中間小指粗細的純鋼鏈子登時就被崩成兩半。同時伸筋拔骨,腦袋一晃,渾身骨骼咯蹦蹦蹦一陣爆響,仿佛燒紅鐵鍋裏受熱跳起來的黃豆一樣密集,雙手左右一伸,憑空仿佛彈出了好長一截,竟是不等那兩個警察踢到自己,已然砰砰兩聲,抓住了兩個人的頸後大筋。
稍一用力,頓時不聲不響栽倒在地,不知死活。
人身上的頸後兩條大筋,上通頭腦下連尾椎,乃是人身體中所有筋骨中最重要的兩條,作用和脊椎相仿,一旦出現病變,整個人的神經中樞都運轉不靈,落在王禪這樣的拳法高手手裏,卻是一處隨時都能要人性命的要害。
好在,這時候王禪也知道在國內不能隨便殺警察,為難他的隻是背後的林遠山,這兩個人充其量隻是鷹犬之流,殺了也是無益,反倒麻煩,因此王禪掙脫手銬之後,僅是在他們頸後的兩條大筋上一捏一彈,隻打暈了了事,並未真正殺害。
隻這麼一來,別人眼見得那兩個警察雙雙倒地,不知真相,以為兩個人已經死了,頓時一片大亂。王禪剛剛收回雙手被,就看見麵前剩下的幾個警察,紛紛朝著自己舉起槍來,近在咫尺,危機重重。
“該死的!”現場的氣氛猛然緊張起來,根本就由不得王禪再去說話,說時遲那時快,耳中隻聽“砰”的一聲槍響,最先拔槍射擊的警察,一槍朝天空射,子彈打在搏擊教室的天棚上,再要找王禪的蹤影,卻發現原地已經沒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