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正巧不巧,河裏突然起了一陣風浪,出於饑餓狀態下的修容,身子力氣不足,坐姿一歪,高大的黑影就撲在雲籮的身上,兩人又正巧不巧的發絲纏在一塊,墨發就像是捉弄她們一般,理不斷剪還亂,風都停了,船還在劇烈的晃晃悠悠,有點……咳咳,有點像那啥?
最後再正巧不巧,船夫所站的劃船位置很特別,從他的角度看斜眼瞥進船篷,就是一個富貴公子哥壓著一個年輕美人,做著銷魂的事情,晃啊,晃啊,晃啊,船家鼻血都快噴湧而出,不由捂鼻仰天感歎,“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
頭發還是雲籮最後在船中的雜物裏翻出一把剪刀給剪掉的,兩捋頭發結結實實的纏在一塊,誰也分不開似得,永結同心的頭發纏綿在一起,好不曖昧。
兩人都掙紮的微微有些出汗,修容大呼口氣,“來來來,讓我把頭發扔水裏,真折騰人。”
雲籮微微囧了,回想剛才是誰更折騰誰?
也許修容的聲音有點大,以水做生意的人總會有些忌諱,船家連忙在外麵提醒道:“這位公子,可萬萬使不得,頭發扔水裏容易招水鬼纏身。”
雲籮接話道:“船家我們知道了,你且安心把船給站穩了。”雲籮轉頭又對修容道:“頭發我來收好,上了岸,我就讓小九給焚了。”
修容點點頭,再次懶洋洋的斜靠在船上,閉目養神似得再沒說一句話,剛才糾纏在一起的時候,似乎,好像,仿佛是被某人摸了不該摸的那裏,一個堂堂七尺男兒被人女人襲胸啊?而某人怎麼能臉不紅,心不跳的如此平靜當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隻能證明一件事!
此女子陰險啊陰險。
此女子禽獸啊禽獸。
此女子……哎……
不一會兒,小船劃到了河中最為華麗的那艘畫舫旁,也就是崔少將軍家的那艘畫舫,修容從篷子裏鑽出來,在絲足管樂靡靡之聲中喊道,“禹都兄。”
禹都是崔顥的字,他名崔顥,字禹都,雖說是都叫他少將軍,其實一天仗也沒打過,基本不知道啥叫軍營,舞刀弄槍全不在行,附庸風雅,吟詩聽曲才是他的專長,想必皇帝他老人家也是思來想去才選的崔顥,這般會享受的人做起行宮的監工來,品位自是也差不到哪去。
片刻後,夜風徐徐而來,隻見一個披頭散發的清雅男子緩緩的從雕花的木門裏走出來,腳登木屐,踩在甲板上吱吱的作響,他身著寬大的月白袍子,連腰帶都未係身,坦胸露懷,倒不會給人一種猥瑣的趕腳,因為身形纖瘦,做派優雅,右手執著一隻精致的白玉酒杯,用道骨仙風形容他一點也不為過,此人瀟灑飄逸有之,放蕩不羈有之。
論長相他自是不及修容,隻是此間此景此時,男子真像是從水墨畫裏走出來的一般。
“文榮兄,你怎這般時候才來?”
“夜路不好走,有些耽擱,還有我這家技跟我在鬧別扭。”
身後的雲籮很識趣的欠了欠身姿,哎呦,轉眼間她道成他的家技了!原來這衣服不僅僅是為了滿足他的惡趣味,還為了讓她演好家技啊,修容到底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