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石沉大海,可不影響淩悉愉悅期待的心情,沒有那些人,我們兩人相依為命,也可以活得很好,甚至更好。
教完怎麼用馬桶,已經6點半,5月的太陽落下山頭,淩悉肚子空空的,其他都可以緩,吃飯不能緩,它很大程度上影響一個人的心情。房子裏雖然設備齊全,但冰箱很久沒運作,裏麵更沒食材,加上淩悉隻會煮粥,淘米燒水的時候,心裏還在盤算著,怎麼逗她說話,跟她融洽起來,盡快接受她。
電視裏播放的是經典的貓和老鼠,淩悉小學之後突然就不喜歡看動畫片了,隻是想著小孩子都應該愛看這個,將電飯煲移到餐廳桌上,捧起下巴,陪小虎頭一起看。
電飯煲咕咕的噗出來,淩悉從走神中回來,手忙腳亂的拔了電線,用抹布擦米漿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手。她知道小虎頭沒在看她,卻還是不好意思擦眼淚——
餐桌有三張椅子,以前一家人一人一把,爸媽坐她手兩邊,她一個人坐中間,爸爸給她夾菜,媽媽給她添湯,他們每天一起吃飯,談各自一天的見聞,爸爸給她講文學曆史,媽媽給她講娛樂八卦,她每天都跟別的小朋友講,那些小朋友崇拜的看著她,她是孩子王,她多麼開心。
而此刻,她的手兩邊空空的,她盛的兩碗粥,跟一個陌生的小孩吃。她跟這個小孩以後是一家人,不然,她連個家都沒有。
她心裏落差大極了,明明說好要生活得更好,卻還是情不自禁難過悲戚,她仰頭朝天看,心裏不斷默念,不要哭,不要哭,是你不要他們,不是他們不要你,要勇敢要堅強,要好好生活,好好活給他們看。
粥沒有悶,有些夾生,在淩悉目光的巡視下,小虎頭往嘴裏塞了兩粒,淩悉的不滿在自己吃了口無影無蹤,她幹笑兩聲:“今天先將就下,周末帶你出去吃…”
依然沒有回音,淩悉發現小虎從見麵到此刻就沒說過一句話,當下便琢磨著如何讓他開口:
“小虎頭…”
剛開個頭,小虎頭便放下筷子,垂眼端坐著。
淩悉一愣,趕緊說:“沒事沒事,先吃先吃,吃完了說,來吃塊鵝,這家的鹽水鵝我是從小吃到到大的。”
淩悉湊過去摸摸她腦袋,也不管她看不看她,自顧自笑容滿麵道:“希望你也吃到長大…”
小虎頭慢吞吞重新拾起筷子,在淩悉充滿期待的眼光下,艱難的啃下了人生第一塊鹽水鵝。
這頓飯吃得淩悉頗滿意,有了院長阿姨的警告,她對小虎頭的要求不高,但小虎頭總體上還算給麵子,隻要她夾的,好歹嚐上一口,雖然大部分原封不動跟粥一起進了垃圾箱。
飯後淩悉洗碗,將小虎頭喊在身邊,她一邊洗碗一邊跟他說著生活習慣問題,比如飯前洗手,飯後漱口,便後洗手…她將那些讓她耳朵生繭的話,不厭其煩灌輸給小虎頭的同時,心中有種異樣的暢快。之後便帶小虎熟悉環境,剛剛她隻教了如何用馬桶,畢竟那是當務之急。
46的平房子其實並不小,因為是個小高層,上麵自己加了一層,這樣一來相當於多了一間臥室,淩悉帶著小虎頭熟悉廚房衛生間臥室,以及各種電器的使用說明,每次連續重複三遍,示範完之後,會讓小虎頭做一遍。小虎頭雖總沉默一會,但在淩悉360度無死角,期待又熱情的目光下,他閃躲不開。每到一戶人家,都是同樣的流程同樣的示範,同樣的期待…他最後木然的照做,其實他很想告訴淩悉他,這些他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會了,比這些高級複雜的多的他都會,根本需要教,可…可他的意願有用?更何況淩悉又會那樣看他~。
“真聰明,一學就會。”淩悉又親了他一口。她似乎將親她當成獎勵和表達她心情愉悅的方式,她還喜歡蹲著看他,這樣便可以看到他垂下來的臉。小虎頭似乎終於忍受不了,很不自然的撇過臉去。淩悉開始以為他不願意被她看,後來才發現真正原因——小姑娘害羞了。
淩悉摸摸他腦袋,逗他:“小虎頭是院長給你起的小名吧,我也給你娶個小名吧,喊著順口。”她突然笑起來,繞繞腦袋解釋,“出來個熟悉,你看,我名字中的悉可是會經常用到哦。”淩淵似乎被輕鬆的氣氛感染,他突然想看淩悉說這話笑起來的樣子,他飛快抬起頭看了眼,淩悉沒有留意,她在抓腦袋看天花板,隻聽她說:“虎妞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