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紫一到弦歌跟前便上上下下的觀察,邊急切地問,“小姐,沒有受傷吧?晴紫來遲了,小姐恕罪!”說著就要跪下來,身旁的洪三和守衛一看也跟著要跪。
弦歌趕緊扶起晴紫,心想看來沒人看見白墨,便決定不將白墨的事說出來了。
“晴紫,洪三你們快起來!”弦歌故意板著臉說道,心裏卻在悲哀古代封建社會人們心裏的等級觀念,雖然知道古代的下人都覺得自己卑賤、低人一等,但是真的有人跪在自己麵前還是難以接受。
晴紫這幾天相處下來,也知道自家小姐是沒什麼架子的,若是再跪說不定才會惹怒自家小姐,所以她便聽話地站了起來。
但洪三和守衛們卻不敢起來啊,在他們心裏九品芝麻官也是大官,足以掌管他們的生死,而且現在弦歌這五小姐有重新受寵的跡象,哪裏是他們可以得罪的!
弦歌見洪三他們遲遲不起來不禁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心情,明明都同樣是人,卻硬是被等級觀念分成了上等和下等,她蹲下來,烏黑的眼睛直視洪三,她不奢望他們能接受人人平等的觀念,但至少在她麵前她希望他們能挺起腰板,不隨隨便便就下跪。
“洪三,”弦歌輕柔地說,黑瞳裏滿是真誠,“我絲毫沒有怪你們,真的!你們是男子,俗話說男兒膝下有黃金,我不希望你們隨隨便便下跪,不管你們相不相信,在我眼裏你們都是和我同樣平等的人,答應我,以後在我麵前不要再下跪了好麼?”
弦歌的聲音雖然很輕,但聽在洪三和守衛們耳裏卻如震雷一般,連晴紫眼裏都流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弦歌看在眼裏,也不再強求,本來她就知道一句話就徹底改變他們心底的等級觀念不可能的。
她拍拍屁股站了起來,仿佛為了證明剛剛自己的話一般,朝洪三伸出了手,風將弦歌淺藍的紗裙吹的不斷飛舞,明媚的笑臉在晚霞的襯托下神聖的不像話,猶如天女降臨,令洪三情不自禁的將手伸向弦歌。
洪三起來後其他的守衛也識相的起來了,幾人各自揣著心事回府了,沒人看見身後躲著的少年的身影。
白墨聽見弦歌府裏尋人的聲音就躲了起來,也沒有馬上離開,打算躲在陰影處看著弦歌安全離開再走。
他也聽見了弦歌的那番話,初聽雖然詫異,更多的是奇怪一個小女孩居然有這種獨特的見解,不禁對她又多了幾分興趣。
弦歌那抹微笑被他深深地印在了腦海裏,在以後的日子裏也時不時地想起,那個瘦瘦的女孩的雙瞳,美麗且真誠。
白墨望著弦歌的背影久久駐足,直到看不到了才轉身離去。
再說弦歌,還沒到就遠遠的看見夏府門口亮的如同白晝,走近了才看清門口打了數十個燈籠,夏莽為首站在其中,一看見弦歌就迎了上來,臉上滿是擔心。
“歌兒可有受傷?”
弦歌能聽出夏莽話裏的關心,但卻當作不知道,她還不確定夏莽是否真的關心自己,還是令有企圖,畢竟之前對自己莫不搭理的也是這個父親。
她隻淡淡地搖搖頭,不說話。
餘光瞥到了夏莽身後眾人的表情,大夫人表麵的關切、夏詩韻明顯的嫉妒,二姨娘不在,三姨娘麵無表情,夏陽就站在她旁邊朝自己招手。
夏陽看到弦歌看向自己,馬上對弦歌笑了笑,一邊的三姨娘表情一僵,眼裏閃過的怨恨卻被弦歌捕捉到了。
希望這些人不要往槍口上撞,她可不是什麼聖母,更不是病貓,欺我者必以十倍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