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奧納多也漸漸的看到榴彈炮真的輪廓,綿延大約兩公裏的陣地上稀稀疏疏的構築了沙袋工事,幾個地勢較高的位置構築了眺望塔,現在探照燈是關閉的狀態,他拿起夜視儀調整倍率仔細的觀察,然後山下的小路上出現了一隊巡邏人員,六人一組,吸著煙用西語喋喋不休的講著什麼。身旁的拉斐爾嘴裏嚼著一小條樹枝,像個術士一般,隻是他需要點另類的帽子和犀牛的角。
“德匹克在側翼的山丘上架設了火力點,可以從側麵最大限度的掃射整個陣地。”李奧納多繼續觀察,看到陣地左側大約四百米外茂盛的樹林。“拉斐爾,待會你消滅掉這支小隊後,去到那邊的樹林,你看下。”李奧納多說著遞上了夜視儀。“以你炸毀第一門榴彈炮為信號,之後我們從正麵的左路窪地進行突擊,你繞道,看地圖上的標記,第四門榴彈炮,進行爆破,斯密斯你以最快的速度,攻下陣地中央的高地,得手之後,我爆破第二門火炮,之後史密斯炸毀環形陣地後麵的那門,最後的一門交給我,然後和德匹克回合,直接進攻要塞進行斬首行動。”
“查亦他們也會發動攻擊?”
“是的,一切都按照既定方案展開。”李奧納多看了看四周茂密的樹叢,以他們習慣的戰術,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遇到詭雷這點也是有些蹊蹺,也罷這個島上有太多的居民,他們會經常在這些地段走動,這也大大的造成了不便性,因此他們沒有進行這種作業,也是說的明白的。
拉斐爾十幾人小隊在一個山洞裏整理裝備,幾個隊員在測試遙控起爆裝置,另外的人在給步槍加裝消音器,然後斷斷續續的聊著天。
“聽說了嗎?斬首行動過後,我們就要撤離了。”
一個有慕尼黑口音的士兵,滿不在乎的問。“你聽誰說的?”
“我的一個朋友,在上校的島上,他看到了‘伊拉普斯’號,怎麼樣,相信了吧?”
“那是Jan(注:一月連隊,腥紅之月下設一號連隊。)的運輸艦,看來是真的,我覺的上校的二號計劃被選中是陰差陽錯的事情。”金發藍瞳的米裏抱著步槍帶著陰謀論的口吻。“這期間一定有問題,何必要進行這麼大規模的進攻,明明隻是要處理March指揮官叛逃問題……”
“這都是高層的問題,不是我們應該去關心的,我們下山,除掉那個小隊,還有檢查哨。”拉斐爾說的就像碾死一隻螞蟻的口氣。
他們先行離開,此時天空開始降下大雨,拉斐爾壓低了帽簷,隻是周圍的一切開始迅速降溫,熱帶的天氣如同情竇初開的少女,喜怒無常中帶著一絲從血緣上繼承來的矯情。他們垂下繩子,盡可能的在濕滑的峭壁上找到一點點較為殷實的落腳點,即便這樣還是不停地有石塊落下。一個士兵腳下石頭鬆動,垂直墜下三米多高。
拉斐爾停止下滑。“嘿,湯米,沒問題吧?”
“撞到了左肩……”他小聲抱怨著。“沒問題。”
“繼續!小心腳下!”拉斐爾警示道,大約十幾分鍾他們才來到斜坡,這時越下越大,風聲呼嘯著不停地間接增大雨勢,低矮的棕櫚樹叢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但是很快便被淹沒在此起彼伏的雷聲之中。拉斐爾停下步子,眼睛掃視著不到五米寬的路麵,那個巡邏隊在大約百米外的交叉路口的檢查哨上。
“我想,他們不會進行巡邏了,湯米,你帶上維素,戴肯還有哈蒂,越過前麵的樹叢,去高地樹林,觀察情況之後,向我彙報,快速,但是不要做出不必要的麻煩。”
“明白。”湯米帶上他的組員,悄悄的通過路邊石頭的掩護,快速的鑽入樹林,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拉斐爾還是覺得有些冷,他們甚至沒有帶上該死的雨衣。“跟我來,準備突襲檢查哨。”
相距不足三十米,他們聽到了守軍的無線電節目,但是能見度很差,因此他們全部啟動了夜視儀,這種廉價的型號沒有熱成像模式但是至少可以看到大體輪廓了。腳下的泥土在不斷的滑動,該死的山坡幾乎有四十五度角了,走在最前麵的司濤突然停下,做了一個發現敵人的手語,拉斐爾下令暗殺。
司濤拔出作戰靴中的匕首,慢慢的移動到那個正在‘方便’的衛兵,然後猛地躍起,匕首嫻熟的割斷了倒黴蛋的喉嚨,那家夥吱唔著倒了下去,然後整隊人前進至不足檢查站十幾米的地方。由於雨水接二連三的淌進眼睛,拉斐爾眼睛裏布滿血絲,甚至有些微微的刺痛,但是他還是睜大了眼睛,兩個個衛兵在崗哨木屋內看著雜誌,另一個在屋子後的崗樓上站崗,雨衣在風中不停地飄動,他看著那個家夥,後者在接二連三的打哈欠,孰不知大難臨頭,除了剛剛死掉的衛兵,最後一個則在區域內遊走,東看看西瞅瞅,絲毫發現不出異樣,他們馬上分工,隊員們各自瞄上了自己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