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岸漸漸靠近,江麵逐一縮小,仿佛這滔滔的江水便是從這裏流出,然而這寬闊的幽穀瞬間在眼前變得更加明朗而幽深起來。
“真的好美啊......!“來不及細細觀賞這如癡如醉的景色,少女隻能站在船頭四處環顧起來,然而自己麵對這樣的景色,也隻能從顧望中油生而然的感歎與羨慕。
“這是什麼地方?”少女對著猶如天堂般幽靜的兩岸,驚詫地轉過頭望著老翁,撇嘴,然而老翁沒有回答,安靜得就連對周邊如此美的景色也不絲毫動容,隻是沉寂中慎定而顯得經久與滄桑。
“到了”,老翁慢慢走上岸邊,對著古木藤望了一會兒,淡淡一句。
“這是哪啊?真的好美!”
少女似乎還沒有從迷戀中清醒過來,然而老翁隻是瞥了她一眼,轉過了頭去,暗自心想:“她應該很淘氣很頑皮吧!”老翁微微地笑意,似乎歎了一口氣。
少女撲一聲調皮地跳上岸,蹦得小船都快要被她弄了一個翻跟,兩人走上岸邊,少女不知所忙地抬起眼,那菊花的香味瞬間便幽幽地傳來,伴著花瓣四處暈開,深秋的日暮裏燦漫了整個幽穀,到處都是花的海洋,飄飄灑灑有如夢一般的絢燦。
“菊花台?”在古木藤邊,蕭然一碑方狀的石塊,一腳紮在被落葉堆疊的地下,斜著身體矗立於籬前,悠然迎著風吹和落花,透著蒼白,與整個幽穀共同營造了一個仿佛幽靜而柔麗的美人,在它身上,篆書刻入的字跡映入眼角。
少女站在木籬門前,喃喃,老翁抬起頭望著落菊,似乎對這一切既熟悉又覺得感到很陌生,轉過頭督了少女一眼,往穀內引路而去。
穿過門,菊花愈來得清香,飄落更加繁烈,如一場繽紛的盛宴,小路彎彎,婉轉流長,像一條小蛇往穀裏涉爬,四周各種花色,紅、白、綠、橙、藍、粉......,有說不出名字的,有從來也沒有見過的,宛如世間百花聖地在這裏集聚盛開,鮮照著幽穀的臉。
古老滄桑的藤木,悠然搖曳的枝葉,水滴的澗聲,列隊的繁花,美妙絕倫的景色,慢慢地向後移動,眼前忽明忽暗,林下蠕動的兩個人影宛如隔絕了人世,沒有喧囂,沒有紛亂,也沒有江湖上的明爭和暗鬥。
少女忽然停住了腳步,抬起頭,小樓的門簷上幽然地橫寫著:“菊花樓”。
“這是菊花樓?”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年輕的少女向上仰望,轉過頭疑問地看向老翁,頓了頓:“這是你住的地方嗎?”
“我平時會來這裏”,老翁淡淡然,望著閣裏的石板,輕輕地撫摸自己的胡須,“小姑娘,冷著幹嘛!快進來坐坐!”
“嗯!忙不迭所以然,少女急忙答道,走上台階,往閣裏走去,看見老翁正坐在石板上,側對於少女,目光似乎投至極遠,“前輩,你在看什麼?”少女望向老翁看去的地方。
那是暮色中紛紛揚揚的花瓣,雖然看不清也猜不透,就如眼前的老翁一樣,但是在他的身邊,總有一種讓人可以溫暖的感覺,就像師傅一樣。
少女頓然:“就你一個人住在這裏嗎?”老翁從沉寂中回過神來,問了一句:“小姑娘,你出來做什麼的?”轉頭盯著少女,“我在找菊花城”年輕的少女望向落了一地的菊花,突然興致般地轉過頭,對著老翁,“前輩,您是不是知道菊花城?”
然而,老翁的眼睛卻始終盯著少女那長衫上的那一枚菊花印,沉思,忽又搖搖頭,“姑娘要找菊花城,是要找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