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萬裏無雲,十裏無霾。
方誌偉正在聽著英語澆著花,朱紫蘭卻打來了電話:“誌偉,晴語哭得厲害,我怎麼勸也沒有用,你會安慰人,快過來勸勸她。”
“好,我馬上過來。”方誌偉也沒細想自己什麼時候很會安慰人了,也沒細想昨天呂晴語說的——咱們明天不見麵,以後也不見麵——話。隻隱隱約約注意到電話那頭的抽泣聲。他心裏有絲絲不快。
五分鍾,方誌偉就到了。
經過昨晚細想,呂晴語覺得不能怪方誌偉太下~流,畢竟是自己讓他想最下~流的畫麵,決定先暫時原諒這家夥。
但不知道方誌偉竟然會在這時過來,除了一臉詫異和尷尬之外,紅紅的眼睛也不再冒出眼淚。
雖然呂晴語“好”得比吃了西藥還快,但朱紫蘭知道她是礙於“新朋友”的麵硬憋了回去,於是對著方誌偉說:“誌偉,麻煩你帶晴語出去走走,說不定透透氣就好了。”
方誌偉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一個好地方,準能一驅呂晴語同學之煩惱。”
呂晴語本顧忌自己的紅眼圈不想出去,可一邊是朱紫蘭的拉拉扯扯,一邊是方誌偉的嘮嘮叨叨。隻好擦了擦眼,跟著方誌偉出去了。心想自己出去轉一轉也好。
這個地方呂晴語從沒來過。
一座新架的大橋橫跨大江兩岸,遠遠的一看,橋有起有伏。緩緩地曲線好像通向了天邊,讓人浮想聯翩,呂晴語思緒一下子開朗了許多。
上了橋,橋上還沒有通車,也不大有行人,新的欄杆在溫暖的陽光裏熠熠生輝,呂晴語忍不住倚在了欄杆上,望著無聲無息地流向了遠方的江水。清風拂過,她的縷縷黑發輕揚在陽光裏,素淨的臉蛋也似乎有了許多生氣。
“你為什麼和朋友鬧僵了?”方誌偉看了一眼呂晴語,轉而也望著遠處的成線的小山脈。
這家夥怎麼這個時候提起“那壺”!
呂晴語的心緒一下子又回到了剛剛的事情上。
“我倆初中就成了好朋友,整天黏在一起,高中也讀同一所學校,我做夢也沒想到,這麼容易就翻臉了。”呂晴語並不直接說結果,看來要吐露一番。
然後接著說道:“她英語不好,從高中起我幾乎是天天給她輔導,直到昨天,我臨時有事就讓她去找別人輔導。
“她一聽火氣就上了來,說:‘以前輔導的好好的,我~幹嘛要去找別人啊,晚上總行吧’一種完全不在乎我的感受的口氣,我當時就愣了,心想她是不是吃錯了藥,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哪!
“我說別開玩笑啦,我真的有事,明天,明天我一定給你輔導好不好?她卻冷言冷語:‘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麼不在意我。’
“你知道當時我醉得有多重嗎?真的可以說我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於是我也沒好氣地說:‘是你不在意我的感受吧!’
“誰知道她頓時就把電話掛了,我怎麼打她都不接,然後發了一個[再見]的表情。然後,你懂得。”呂晴語說的時候的情緒語氣肯定不必當時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