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漫語做了個手勢，示意白芷不必多禮，她連開口都懶了，心下卻煩躁道：這群庶出女兒中，隻有琳希能當大任，跟瑞希關係也是不錯，而眼前這兩個，白芷和白素，跟白日來請安的那些白癡沒什麼區別，照樣都是廢物，跟以前的白晴沒什麼區別。
不過，顧漫語平時都是一副賢惠慈母的模樣，平時很少訓斥庶女，使得白素和白芷對她麵色恭敬，但是拌嘴也從來不避諱。
“十三妹，父親都已經給十九妹妹正名了，你現在口口聲聲地叫她廢物，不是伸手打父親的臉麼？”白芷皺著眉頭對白素說道，雖然她心裏也很嫉妒那個廢物，可是，在人前，作為貴族小姐，就要有貴族小姐的樣子。
白素一聽到白芷的話，刁蠻情緒瞬間上頭，她冷哼了一聲，道：“十姐姐，之前十六妹妹說了不許動那個廢物，但是大家也都看得真真的，她就是個弱智和廢柴，可現在，父親竟然承認她嫡小姐的身份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顧漫語覺得讓這倆姐妹吵下去會越來越不像話，低聲問道：“素兒，這是你們父親的主意，你難道有什麼想法嗎？”
白素看了看顧漫語，思索了片刻，道：“母親，今日父親讓您幫那廢物打點上下，指派過去的丫頭也都是自己人，這還不得讓她們好好發揮自己的作用嗎？”
這兩個大小姐多年沒接觸白晴，不知道白晴的手段，可這並不代表顧漫語不知道。
光是看白天雲看白晴的眼神，還有白晴對著白天雲那番作態，顧漫語就渾身發冷，她自負精明能幹，卻是疑心頗重，不敢小覷白晴，顧漫語之所以出口詢問白素，也隻是想讓白素消停些，告訴她：這是老爺的主意，她們這些深閨婦人不該有異議。
誰知這白素竟然自己對號入座，把自己當成狗頭軍師了……顧漫語心中罵道：你個作死的，不知死活就算了，別想把老娘拖下水！
隻不過，白素既不是顧漫語的孩子，也不是白琳希那樣的天才，顧漫語才沒有刻意保護的心態，她不動聲色地聽下去。
白素見顧漫語陷入沉思，一言不發，而一旁的白芷卻收了聲音，盯著她看，她頓時有些忍不住，口氣帶著一絲陰寒：“我們白家是海芬城有名的貴族世家，父親是一家之主，最是重視規矩，但是若是她做了什麼事情惹怒了父親……”
白素沒有說完，後麵的內容當然是讓聽的人自行想象，在白素看來，白晴依舊是個廢柴，充其量隻是恢複了神智，有了可以聯姻的價值而已，被忽視了這麼長時間，一定是一點都不懂規矩的。
顧漫語深深地看了白素一眼，低聲道：“你這丫頭還是挺聰明的，但母親有點力不從心……”
白素看出顧漫語確實也是想要對白晴動手的，隻是想不出法子罷了，若是隨便動用院子的人，以父親的精明來看，準是會找顧漫語的麻煩，要是而女兒之間小姐妹鬥嘴，父親是不會管的，想到了這一層，白素頓時喜笑顏開，毛遂自薦：“母親就放心吧，素兒一定會把這事情辦得妥妥的。”
她不知道的是，顧漫語隻是想坐山觀虎鬥，好好看看白晴有多少斤兩。
顧漫語對著白素微微一笑，吩咐一旁的蘇嬤嬤：“去，把我今天拿到的那些小物件拿過來。”
蘇嬤嬤應了一聲，片刻便從裏屋裏拿出一隻雕刻精致的白玉鐲子，顧漫語拉過白素的小手，親自給白素套了上去，口中親切道：“嗯，這個玉鐲子晶瑩剔透，漂亮得很，今日就賞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