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窄小黑暗的巷子中,兩側的綠化也做得相當好。當然,原本這裏是有著相當符合周圍環境的琉璃紫木雙疊燈。但是看它美輪美奐的斑斕燈罩上多出的幾條深刻的劃痕,就知道它已經徹底失去了自己照明的作用。
不是吧?!
如果可以的話,段非墨真的想要對自己多舛的命運大聲來句尼瑪啊!人家各路英雄,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這大難不死,就是因為老天不想自己那麼痛快死?
但是身在桎梏著自己的金屬鐵籠之中,偏著頭就能聞到從鐵籠的井字結構上聞到遊離的鐵鏽味道。
不知道是血跡,還是因為漸漸濕潤的空氣把其中鐵特有的味道激發出來。
齙牙和那個被稱為‘大哥’的徐大隻聽見哢嗒一聲,知道自己此行又有了收獲,搓手搓腳的笑了起來。
“來看看貨色。”徐大口裏嘖嘖有聲,從口袋裏掏出新買的名牌打火機-——前些天所得‘收入’購買的。
哧一聲,火焰扭曲跳動之中可以看見一隻通體漆黑的小貓睜著著眼睛,虛弱的臥在有些空曠的籠子裏。儼然奄奄一息的樣子,暗色的嘴邊胡須上還沾染了幾絲血跡。
“這……這什麼怪物?!”齙牙待看清了眼前之物愣了一下,接著猛地怪叫出聲。安靜的夜色裏顯得有些突兀,他自己也意識到了,趕緊用力捂上自己嘴巴。
黑貓雖然數量稀少,但也不至於令人大驚失色——雖然老人總說看見黑貓就意味著大禍臨頭。但是,段非墨還是很特殊的,他的眼睛。
在橘黃色的火光照耀起來,到徐大由於驚訝而失手落地之間的短短一刹那。兩人看清了自己所捕到的獵物的模樣,位於眼睛的地方赫然是兩顆黑珍珠般的眸子。它渾然一體,沒有瞳仁兒和晶狀體的區分。
完全違背生物構造的默默的眼睛望著他們,你無法從他一片漆黑的眼睛裏看出一絲一毫的情緒來,令人不寒而栗。
徐大先是一怔,然後故作鎮靜的彎腰拾起價值不菲的打火機來。有些輕蔑的看了一眼這個什麼都不懂的愣頭青,沒有自己他就是個屁。
“這你就不懂了吧,越是稀奇的東西,他們有錢人越是喜歡,出高價買。圖的就是個身份,物以稀為貴你懂不?”徐大卻眼神一亮,看段非墨的樣子就像看著一座金山。“依我看,這貓就能賣出這個價!”徐大伸出五根手指,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齙牙一看就滿臉褶子笑開了花,壓抑著興奮:“五萬?”徐大聞言一臉不屑:“瞅你這點兒出息,五萬也就夠買一隻後腿的價錢。五十萬,最少。”齙牙一聽笑得差點抽過去,更加奉承起了徐大:“咱們這套貓的好活計還是得靠您啊,以後我就跟著您混了。您說東就往東,您說西就往西。”
誰知徐大不像以往露出受用的表情,有些據傲的仰著脖子:“什麼套貓?俗不俗啊?咱們這叫劫富濟貧!有錢人有幾個好東西?那有錢人家的貓也一樣,咱們偷他們的貓,然後再高價賣給其他城市的富豪。得來的錢救濟咱們倆,這不就是劫富濟貧了麼?”
這番話入了段非墨的耳朵裏差點給它逗笑,這就是‘讀書人的偷,不算偷’的邏輯嗎?不過話說,快來看看你們的金山好嗎?金山都快成死山了,你們還沒反應?
段非墨忍受自咬著舌根的疼痛,繼續在那裝死。
“唉,不對啊。這貓好像要死了?”齙牙想著幾十萬現金,就想要再看看那貓。沒想到打開打火機,看到的是貓病怏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