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小起是疼醒的,渾身沒有一處不疼,像是被碾過了一般,火燎燎的,每一塊肌肉都在誇張的shen吟。“嘶~啊。。。”他費力的動動手,想摸摸後腦勺,那兒疼的更厲害。可惜,手剛準備動他就放棄了,肌肉實在是太疼了,不得已,他隻能轉轉頭讓腦袋的側麵貼著硬硬的枕頭。
外麵吵吵鬧鬧的好煩。亂哄哄的有人在哭。
等等,這是哪?我不是要去醫院找爸爸媽媽麼!
婁小起心裏一凜,想起了昏迷前的詭異場景,立刻什麼都不敢動了。他悄悄的睜開眼,不敢轉動脖子,隻敢盡力的轉動眼珠偷偷的觀察著。
周圍看起來很破爛,像是一頂帳篷,就他能看到的部位,是幾個交錯綁在一起的木條,上麵固定著,褐色的皮革一樣的東西。空氣中布滿灰塵,在眼前映出幾個光柱。
這時,外麵傳來一個厚重的憨憨的聲音:“那小家夥兒醒了麼?”
婁小起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剛才痛苦的聲音,也許被外麵的人聽到了。
怎麼辦,他有心躲起來。可惜一動渾身疼,這小破地方,哪有藏身之處啊。再說,剛才那一小會,他都沒來得及找到房間的門,跑都不知道往哪跑。他索性閉上眼睛,繼續裝死。
剛閉上眼,就聽見一個沉重的腳步聲走近了。然後是掀開布革之類東西的聲音。
“這破地方,門這麼矮幹什麼。。”厚重的聲音嘟囔著“誒?”
聲音很驚訝“他還真能睡。”
婁小起感覺一個熱熱的東西靠近了他的臉。他一動也不敢動,像是手,可是有毛。有毛的手捏了捏他的臉,力氣不是很重,婁小起舒緩了口氣。
那個人嘟囔著::“那我先走了啊。”
便向外走去。婁小起忍著痛偷偷的轉過頭向著聲音的方向,眯著眼睛小心的看過去。
怪不得那人說門矮。那身高個頭,感覺比姚明都高。腦袋都快碰到帳篷的頂了。他走路都是小心地弓著腰的。是個高個子男人,可是總覺得別扭。感覺他蓬蓬的,走路的時候後背都起浪。
那個男人走到門口,掀起簾子要出去的時候,外麵的光線狠狠的照進屋裏,刺痛了婁小起的眼睛。顯出的景象卻一下子讓他驚呆了。那個男人身上竟然長了厚厚的毛。棕色的,很油亮,他隻穿了一個到膝蓋的褲子,灰鏘鏘的。那男人走出去了,放簾子的動作卻讓婁小起徹底傻了——那人是用一條尾巴拉上的簾子。
婁小起呆了半天,什麼都沒想,沒想那男人是什麼,沒想這是哪。下意識的繼續看周圍的地方。這次他沒傻,卻更糾結了。
他被人發現了。這帳篷裏有兩張床,相對放著,門在床頭的中間。他剛才先看了自己的床一側,然後看了門,再然後就看到了另一張床——和坐在上麵的女人。
那女人正在把玩一條尾巴,棕色的,像是猴子的尾巴。四目相對,婁小起很尷尬。那女人卻不在意,彎彎眼睛衝他笑了笑,露出四顆小虎牙。
笑,是很有力量的。婁小起不那麼懼怕了,他略微大膽的打量著這個女人,沒有毛,淺棕色的皮膚像是塗了層油,很亮。他鬆了口氣,終於遇到正常人了。可是她有耳朵,立在頭頂,像是狐狸。而且還有尾巴。他又糾結了。不敢說話。
那女人又笑了,很開心的樣子:“小崽子,你醒啦!不錯嘛!還知道裝睡躲過那個傻大個,話說剛才你可把他好頓撓,他要是知道你醒了,一定饒不過你!”
說完了,又用尾巴遮住嘴吃吃的笑著。眼睛好看地彎著,耳朵還向中間並了一下。
婁小起穩了穩心神,張口問道:“姐姐。。。”
女人的尾巴抽在他的腦門上,不疼,像是被拍了一下。
“叫阿姨。”女人對他的稱呼不太滿意“就你這小崽子,再長十年才能叫我姐姐呢!”
“我不是小崽子!”婁小起對她的稱呼更不滿意,狠狠地瞪著女人,"就叫姐姐!”
女人沒反對,眼睛有點閃爍。兩隻手抓住尾巴擋在臉前,笑得更開心了,彎彎的眼睛看著他:“你瞅瞅你自己的小樣兒,不是小崽子是什麼。”
婁小起費力的低頭看去,大半天再沒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