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衝突(2 / 2)

“沒收拾幹淨就敢進來,嚇壞了他怎麼辦?自己滾外麵洗幹淨了。”

牛請功似得表情還在臉上,聞言趕緊一束。

“誒!誒!”他忙不迭的答應著,跑出去到湖邊清洗去了。

“狸姐姐,他不會有事吧!”起擔心不已,那傷口看起來很嚴重。

“沒事!這點兒都不算傷,要不是你在這,我還得收拾他一頓!”

狸的不在乎讓起略微心安,他看著門口,忐忑的等著。不一會,牛就進來了。果不其然,他身上的傷口幾乎快要長好了,胸口的血也洗幹淨了。

“睡覺!”狸什麼都沒問,也不管牛剛才是輸是贏,直接躺在床上,閉起了眼睛。

牛看見起擔心地看著他,就衝他一笑表示完全沒有問題,然後也躺在地上休息了。

起自己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

他想家,想起祭祀,打鼓,又想起那個大鼓棒,想著牛身上的傷口和鮮血,他茫然又害怕。好久之後才迷迷糊糊的睡了。

半夜,他做了噩夢。

夢裏內天空是旋轉的紅色血液,它們順著洞庭湖中心的漩渦流向大地,肆無忌憚的蔓延,流淌到他的腳下,他惶恐的後退著。咚咚的心跳像鼓聲一般,震天動地,越來越快,他跟不上,渾身沒有力量,他萬分惶急。眼前的紅色越來越濃鬱,粘稠的似乎從天上滴落下來。他後退無處可躲,茫然四顧。

忽然他看到了聖山,爸爸媽媽在上麵,強烈的衝動驅使著他向前奔跑,腳下的紅色卻黏黏的拉住他,任他如何呼喊,如何掙紮。他越跑越慢,忽然聖山消失了,他茫然無力的坐在滿地的鮮血中,他的臉映在血液裏,猙獰可怖,對著他放肆的笑著。

他驚醒了,一身的汗。均勻了呼吸,他悄悄地下床,繞過地上的牛,他走出了帳篷。

營地裏的火早已經熄滅了,他走過去坐在旁邊,靜靜的待著。

一個人,如果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並且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麼,那麼他就不會迷茫。起靜靜的梳理著,他想回家,回家的關鍵是要回到聖山,聖山有業火,需要祭祀,祭祀需要敲鼓,他敲不動。以上這些是他總結出來的信息。

他在地上畫了一個圈,並畫了兩個分支,一個寫著等待,一個寫著練習。又在旁邊寫了風暴烈酒。搖搖頭,毫不猶豫的在“練習”這兩個字上畫了一個圈,拍拍手,用腳把這些字都擦掉,他已經有了決定。

爸爸媽媽在醫院,生死未卜,他無法什麼都不做的在這裏等待,狸姐姐說有人會來敲鼓,可看老師的樣子,分明是把自己也當做一個候補,可見也許根本就沒有人能在祭祀上敲鼓。等待,不知道要多少年。

而風暴烈酒,想起來倒是很親切,可從書上記載的事情上來看,他分明就是一個史詩級的大人物,見他更不知是何年何月,再說,自己雖然覺得他很可親,可他也未必會幫自己,想尋求他的幫助,簡直是虛無縹緲。

起握緊了拳頭,付出汗水他從來都不怕。不就是力氣麼,會有的。明確了目標,他放鬆多了。

他抬頭看這一方天地,沉寂悠然。天是旋轉的藍色,地是無際的綠色,天地間有大湖中間的水柱相連通,那水柱洶湧翻滾,卻悄無聲息。

起不自覺一笑,怪不得這大陸叫做“賽蘭斯”呢!“Silence”不就是寂靜的意思麼,風暴烈酒還懂英文呢?

他閉上眼,寧靜的呼吸著。

天上的藍色一刻不停地旋轉,無星無月,卻仿若有熒光灑下,地上的青草悄悄的生長,仿佛能聽到葉片長大時“沙沙”的聲音。天地都靜了,連風竟也停了。

起仿佛能感覺到周圍蓬勃的生機,感覺身邊的空氣都在輕輕的跳動著,他不自覺地調整了呼吸,符合這種律動。他漸漸的睡著了,感覺心神都在隨著這種節奏搖擺。

誰也沒發現,隨著他的呼吸,天地間的水柱也在輕輕的晃動,當他吸氣的時候,水柱就會擴張,他呼氣,水柱就會收縮。

起睡得更安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