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照燈的燈光平靜地掃過,周圍重新歸於黑暗,林奉天拉著宋曉丹迅速隱蔽到牆根下。
微弱的月光下,戰士們聚集過來,每個人的神情都是緊張而興奮的。
林奉天低聲吩咐:“金鎖,金寶,你倆自己找地方隱蔽,負責狙擊。”二人點點頭。
“二哥,看見對麵控製室沒有?”林奉天指著對麵的控製室,對王直說,“待會兒探照燈過去後,你和朱大生跟在探照燈後邊跑,進去以後手腳麻利點,千萬別出聲。”王直回頭命令:“進去以後手腳麻利點。”朱大生:“知道。”
各人都分配了任務,林奉天說:“好,等我命令,隨時準備行動。”
探照燈順著軍火庫的院子緩緩掃過,突擊隊員們屏息靜氣,靜靜地等待著林奉天的命令。
“準備……”林奉天緊緊盯著探照燈的光束,等燈光剛一掃過戰士們隱蔽的地方,林奉天低喊一聲,“走”
王直和朱大生迅速跳出隱蔽,跟在探照燈的光束後邊,飛快地朝控製室跑去。
小島對外麵三連戰士的行動一無察覺,全神貫注地與江崇義在棋盤上周旋。
江崇義落下最後一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回我又贏了,二比零。”小島看著棋局,臉漲得通紅,他抬頭盯著江崇義不甘示弱:“你說,今天為什麼這麼厲害?”“哪裏哪裏,今天是我運氣好,運氣好。小島太君,時間不早啦,我該告辭了,咱們改日再切磋。”江崇義起身告辭,小島伸手攔住他:“不行,我們再來一盤。”江崇義裝作為難的樣子:“太君,這個……”小島瞪起眼睛:“我命令你!坐下”江崇義好似迫不得已:“好吧,好吧。不過太君,咱事先可說好,下完這盤,說什麼也得放我走,不然我那幫弟兄們不知道又闖下什麼禍了。”小島:“沒問題!下完這盤一定讓你走,請”江崇義重新歸座,恭敬抬掌:“您先來。”
“那我就不客氣了。”小島已經顧不上禮節執白先行,江崇義跟著落子,二人落子如風,很快,江崇義的黑棋便占了上風。小島臉漲得通紅,艱難地落下一子,江崇義殺得興起,有些忘乎所以:“這招叫螃蟹進油鍋,孫子,你橫行到頭了。”小島一怔:“什麼意思?”江崇義反應過來,慌忙掩飾:“沒什麼,沒什麼,我是說改天我請您吃油炸螃蟹。”“幺西!一言為定。”小島下了招好棋,高興地大叫,“哈哈,這回看你怎麼走。”
牢房裏光線昏暗,孟剛躺在地上神情黯然。殺小日本的時候他就自知逃不過一死,他現在不後悔,唯一不忍的是連累了劉三寶這些忠心耿耿的好兄弟。他還不知道,外麵的弟兄們正在孤注一擲、冒死相救。
孟剛向身邊的弟兄抱愧道:“哥兒幾個對不住了,黑子連累你們了。”
劉三寶:“說什麼呢!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後爺們兒還是條好漢。”“就是,黑子哥,別往心裏去,不就是死嗎!爺們兒後邊還有兄弟,老娘不用我送終。娘的,後悔沒在戰場上多殺幾個鬼子,虧死了”跟著孟剛站崗的小胖子戰士也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三寶附和:“就是。”
牢房外的一名日軍看守聽到說話聲,端起槍指著幾人,惡狠狠地罵道:“八嘎!不準說話”
孟剛看了看看守,突然想到什麼,壓低聲音:“弟兄們,死也死個痛快,不如跟鬼子幹上一場,臨死咱也拉個墊背的。”劉三寶和小胖戰士互相對視一眼:“黑子哥,你的意思是……”孟剛眼神瞟了一下日軍看守,點點頭。
日軍監獄緊鄰偽縣政府,高牆直豎、鐵網密布、壁壘森嚴。周冰諫率領戰士們大搖大擺地出現在監獄大門口。
一名日軍士兵端著槍喊:“站住!什麼的幹活?”周冰諫不慌不忙地上前,操著日語:“太君,我們是皇協軍一連的,奉田中大佐命令,前來協助你們加強保衛。”
日軍士兵狐疑地看著周冰諫,隻聽周冰諫用日語說道:“太君,聽您口音是關西人?”日軍士兵詫異非常:“是啊?你怎麼知道?”周冰諫套近乎:“我在你們日本關西地區留過學的,那地方真好。”“是嗎?怪不得你的日語說的這麼好。”“過獎,過獎。”周冰諫的話起了作用,日軍士兵收起槍:“好啦,執行任務。”說完叫上同夥轉身進了大門。
三連戰士迅速在四周拉起警戒,周冰諫一語雙關:“弟兄們,打起精神,給我看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