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奉天站了起來,著急地發問:“小李同誌,李鬆怎麼樣?”小李說:“你放心吧,我已經安排人送李鬆出城了。”林奉天又急切地問:“孟剛有沒有消息?”小李皺著眉說:“有人看見孟剛帶著母親和妹妹,駕著馬車衝出了九台城,後來的事就不知道了。這個孟剛也太莽撞了,本來我們組織上已經準備營救三連弟兄們的家屬了。”
林奉天歎了一口氣:“小李,謝謝你,給你們添麻煩了。”小李看著他說:“林連長說這話就見外了,別說您是周先生的朋友,就算我們素不相識,也應該幫這個忙,誰讓咱都是中國人呢。”
王青梅問道:“小李,下一步我們怎麼辦?”小李嚴肅地說:“我已經安排好了,事不宜遲,現在就送你們出城。”大嫂插嘴說:“不行的話,你們還回來。”大家點頭,簡單收拾一下,匆匆和大嫂告辭而去。
月亮高懸在城門上,靜靜地望著下麵稀少的行人。城門口的偽軍耀武揚威地盤查著來往行人。
一輛牛車拉著一口棺材緩緩向城門洞走來,幾名日偽軍攔住趕車人:“站住!車上拉著什麼?”趕車人道:“老總,您不看見了嗎?棺材嘛”一名偽軍揮手:“快走,快走,晦氣”
“慢著”一名日軍軍曹忽然攔住他,圍著棺材轉了幾圈,“我問你地,棺材裏麵裝的,是活人還是死人?”趕車人驚奇地瞪著眼睛:“太君可真會說笑話,棺材裏不裝死人,難道還能裝活人不成?”
軍曹皺了皺眉,在一名偽軍耳邊“嘰裏呱啦”地說了一通。偽軍回頭對趕車人說:“太君讓我問你,埋死人幹嗎白天不埋,哪兒有黑燈瞎火埋人的?”趕車人連忙解釋道:“太君,是這樣,這家人死得蹊蹺,都說是惡鬼投胎,風水先傻白天埋人不吉利,非得晚上埋才鎮得祝”
偽軍嚇得退了幾步,對著軍曹“嘰裏呱啦”地說了一通。軍曹一聽也嚇了一跳,揮手:“開路,開路地”偽軍趕緊攆道:“還愣著幹什麼?太君讓你趕緊走,真他娘的晦氣”趕車人趕著牛車不緊不慢地出了城門。
牛車在樹林子裏停了下來,趕車人從車上跳下,正是化了妝的小李。小李看看四周沒什麼動靜,輕輕掀起棺材板:“林大哥,沒事了,你們出來吧。”
林奉天和王青梅爬出棺材。小李指著前方說:“林大哥,王小姐,穿過樹林子,再往前走三十裏地就到173團防區了,我就不送了,我們後會有期。”林奉天感激道:“小李,這回全靠你了,沒你的幫助恐怕……”小李遞給林奉天一個包袱:“林大哥,您又來了!這是幾件衣服,為路上方便,讓青梅換上。”林奉天點點頭:“好,那我就不多說了,咱後會有期。”小李握住王青梅的手:“保重”王青梅鄭重地點頭:“保重”三人告別,林奉天和王青梅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月光透過樹上縱橫交錯的枝丫在地上照出斑駁的影子,星星點點的銀色月影映照在王青梅身上,就像給她披上了一件星光點點的霞衣,朦朧的月光裏,王青梅美得像一個雲中仙子,把林奉天看呆了。
王青梅打開包袱,拿出了一身男人的衣服,正要換,看到林奉天呆呆地看著她,羞澀地轉過臉去。林奉天這才回過神來,尷尬地說:“我去林子外邊等你。”說著,轉身往林子外走去,不料肩傷發作,鮮血再次滲了出來,明亮的月光下,林奉天疼得冷汗直冒。
王青梅趕忙上前扶住林奉天:“別動!把衣服脫下來,我給你重新包紮一下。”林奉天扯著衣服扣子慌忙後退了一步,推辭道:“不用了,沒事,沒事了。”王青梅生氣地說:“你這人怎麼這麼封建?都什麼時候了”林奉天結結巴巴:“不是……可是……”王青梅搶白:“是不是男女授受不親啊?”林奉天頓時臉紅脖子粗:“我……”王青梅說完自己的臉也紅了,白天在炕洞裏的一幕又上心頭。她一把拉過林奉天,不容分說地解開林奉天的上衣,換掉染血的繃帶,拿自己的手帕為他包紮起傷口。
林奉天看傷口包紮好了,慌忙起身:“我……到外邊等你。”王青梅按住林奉天:“你就不怕林子裏有狼,把我叼走了?”林奉天更是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下:“我……”王青梅低下頭偷偷笑了一下:“行啦,你背過身去,別偷看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