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裏鳥鳴聲聲,王青梅裝作閑逛的樣子,若無其事地往樹林裏走來。看看四周沒人,王青梅快步走進樹林,在一棵大樹後麵找到了等待已久的周冰諫。
周冰諫熱情地上前:“青梅同誌,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裏見麵。”王青梅握住周冰諫的手,沮喪地說道:“對不起周先生,事發突然,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周冰諫安慰道:“不要多想了,青梅同誌,你能安全脫險比什麼都重要。事情的經過我都知道了,這件事不能怪你。”王青梅擔憂道:“可是地下交通員的工作怎麼辦?”周冰諫說:“組織上已經安排好了,交通員的工作由別人接替。我這裏正好缺一名得力助手,你來了正好,既來之則安之,先休息幾天養好傷,我們開始工作。”王青梅興奮地點頭:“行,周先生,我一定會努力的”“好!對了,為了工作需要,我們的身份暫時不要暴露。”周冰諫仔細叮囑道。王青梅點頭:“我明白。”
王青梅從樹林中出來,謹慎的她還不忘采上一束野花以掩人耳目。王青梅手捧鮮花,笑意盈盈地直奔林奉天房間而來。
此時的林奉天正躺在床上,手裏拿著王青梅替他包紮用的手帕發著呆。手帕已經洗得幹幹淨淨,飄著淡淡的肥皂清香,好似王青梅身上那幹淨的味道。九台劫婚本是為著大哥,卻沒想到陰差陽錯地讓他與王青梅有了更進一步的接觸,自打回來以後,那天在大嫂家的情形時常出現在林奉天腦海中。這種回憶有時候會讓他很溫暖,讓他的嘴角不自覺地綻出真心的微笑來;可有時候,這種回憶又讓他非常自責。他懊惱地埋怨著自己,強迫自己不去杭亂想,可王青梅溫柔美麗的身影卻總是固執地在他眼前揮之不去。
王青梅的影子還在林奉天心頭流連,真實的王青梅已經走了進來,她舉著一束開得正爛漫的野花,笑容比花還燦爛:“林大哥,一個人躲在這兒發什麼呆呢?讓我好找”林奉天回過神來,趕忙將手帕藏在身後。王青梅一眼看到奔過來:“什麼好東西?讓我看看。”林奉天慌忙掩飾:“沒什麼,沒什麼。”王青梅不容分說,一把搶過,一看竟是她的手帕。
“怎麼是我的手帕?”王青梅看著林奉天。林奉天窘迫得滿臉通紅:“是……我洗幹淨了,準備……準備還給你。”王青梅嗆道:“那你還藏什麼藏?本來就沒打算還我是不是?”林奉天更不知所措了:“我……”
王青梅看到林奉天的窘相,一時明白過來。她心裏喜不自禁,臉上羞澀地泛起了紅暈,低聲說道:“不用還了,我送給你了。”林奉天猶豫了一下:“還是還給你吧,免得別人說閑話。”王青梅一直覺得林奉天光明磊落,做任何事都沉穩爽快,卻沒想到他在感情上卻是如此懦弱。王青梅生氣道:“你這人怎麼這樣?我都不怕別人說閑話,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麼?”“可是……”“可是什麼可是?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對了青梅……小姐……”林奉天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以後我們還是……免得別人誤會……”
不等他說完,王青梅扔下手帕,負氣而去。林奉天愣了好半天,默默地收起了手帕。
木村跑到九台城日軍司令部氣急敗壞地向山田講述了他的恥辱經曆:“山田君,你我已數次被支那人羞辱,此仇不報,還有何顏麵”山田聽罷也瘋狂叫囂:“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大日本皇軍絕不能敗給支那人!我山田絕不能忍受失敗的恥辱”
木村在地圖上用紅筆重重地圈出了173團駐地:“山田君,支那173團現在就駐紮在這裏,就是這支支那團收留了江崇義的保安隊。馮村一戰,讓我們損失了炮兵中隊,我們一定要雪恥!雪恥”山田叫過木村:“木村君,我已經擬定了一份進攻支那173團的作戰計劃,你來看。”
木村眯起眼睛仔細看著山田的作戰計劃,一雙小眼睛漸漸變成了兩把尖銳的刺刀,一場新的戰鬥在這如刀的目光中悄悄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