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懷著百般莫名的時候,風逍開口問娃娃那似火似沙的是什麼,娃娃答道:“那是你的血啊,我隻是把他還給你,當你覺醒之後在給我一點你的血就可以了。”
風逍不想相信這一切,無論是娃娃說的多麼真實,無論自己會從中得到多少好處,無論心中的天平已漸漸傾斜,可要是想到風賢,想到姐姐,想到小妹,想到那個死去的兄弟,想到過去十幾年的種種,想到自己今後的人生像畫卷般被撕成兩半,一半叫過去,跌落至名為虛假的深淵,一半叫迷茫,飛向孤獨的黑暗,他就打心眼抗拒這一切。
所以聽到了答案——風逍沒聽清那是什麼,隻知道他回答了他——就迫不及待地轉移話題:“娃娃,你在這住了多久,我是說,你醒來之後為什麼還要在這待著?”
“看來主人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連先天陣法都看不出來了呢?我被打碎後意識已經快要泯滅了,卻被這陣法給救了,他用香火修複了我的精神,並修複了我的本體的四重靈禁,不過作為代價,我卻永遠都被拘禁在這了。”
“沒有補救的方法麼?”風逍不想承認自己是那勞什子怪物,卻不知怎麼從心裏湧現出了難過。
“要有我第一個就跑了!”說這話的是葫蘆,他的語氣憤憤不平,“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死了好呢!”
“噢!”風逍驚訝了,“你也是被這陣法拘禁著!”
“灑家就恨這種協恩圖報的,某就當快意恩仇麼!卻不能走出三千裏。”說話間,一個身材至少有丈許高的牛頭人拎著兩把斧頭出現在另一個石台上,鏘鋃——他把斧子往地上一扔,怒氣衝衝道:“我不記得上輩子的事了,想來應是死的壯烈,哪像現在,弄得我渾身不利落。”
風逍還沒來得及打量他,他右方第三個石台上也就是正對麵一條鯉魚從虛空中出現跌落下來,劈裏啪啦亂蹦一會,一隻隻有三寸長無角四腳四爪的蛟就笑道:“有一個好處,就是逃跑的時候默念一下‘無相大魔主’就回來了,不怕被人追到了,哈哈!”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沒把你的鞭給切了!”風逍左側嫵媚女人身影緩緩出現,風逍一看險些呆了,隻見她麵若桃花眼含秋波,配上那似勾非勾的嘴角,說不出的誘人,道不盡的媚意。
如此美人說出這樣的話看似有點煞風景,不過經她的珠落玉盤似的聲音說出來卻不令人厭惡,不過這一切都建立在她是個美人。
風逍受驚般地回頭,色蛟明顯吃過她的虧,嘴上卻不讓便宜:“嘖嘖,你親自動手到也行。”接著他看似慌亂實則早有準備地躲過了從地上鑽出來的尖頭樹枝。,不過嘴也閉上了。
風逍不再發表言論,等人都到齊。果然,一聲巨響,風逍左手邊第二個石台被突然出現的巨人給狠狠砸了下,這巨人塊頭要比牛頭人還大,約莫有風逍三個長三個寬,他身體是由青中泛白的石頭壘起來的,而且石頭大小不均,給人很感覺很臃腫,他艱難地坐起來,嘴巴張著,石頭格格的摩擦聲以特定的頻率發出,組成了一道簡單的,溫馨的,傻笑聲。緊接著葫蘆旁邊也就是風逍右邊第二個石台上也就是葫蘆旁邊一個穿著五顏六色的衣服,打扮著花枝招展的年輕人出現了,他給人的感覺像是個紈絝子弟,特別的是他腦袋上插著三根羽毛,風逍感覺對此感覺到很親切。他出來時手捧著一本書,嘴裏吟著類似‘哦,玫瑰,你是如此的嬌豔卻脆弱’的詩句,風逍對他的親切感無影無蹤了。
還有一個人是看不到的,因為祭壇擋住了視線,不過,看來最後一人對風逍很感興趣,獨自從石台上走了下來。當最後一人緩緩出現在風逍視野的時候,一股異樣瞬間劃過了他的脊椎。
來人穿著淺綠色裙子,月白色內襯,長發垂腰,娉婷搖曳,顧盼生輝,尤其那張臉,洋溢著活潑的可愛的笑意,一雙眼睛透著好奇與天真。她每走一步,自己的心就被抓緊一分,風逍知道,自己逃不了了。
她走到離風逍很近的地方,吐出的氣噴到風逍臉上,帶著很好聞的香味——什麼味道風逍聞不出來,總之很好聞,風逍陶醉著,看到她嘴角的笑意像湖水般蕩漾,他心不由一緊——沒有原因的緊張,他想打個招呼,卻一句話也說不出,索性她並沒有注意他的窘態,隻是彎下腰抱起了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