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掐住手心,強自將心神拉了回來,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束手就擒吧,今日絕對不會再輕易放過你。”
聽了漣漪的話,戾天一麵色絲毫不曾改變,依舊用原來的語氣說道:“火舞在哪裏?讓她出來見我一麵也是好的。”
漣漪搖了搖頭道:“姐姐並不在此,唉,隻要你願意和我回歸聖教,那不就能隨時可見了麼?可是你怎麼就不願意麼呢?”
戾天一哈哈大笑,冷漠的看著漣漪道:“火舞不在,你憑什麼認為自己能留的下我?”
漣漪怒道:“你果然還是變了!”
銀鈴聲響起,長袖如靈蛇般陡然卷出,在夜中飄飄遙遙的纏繞向戾天一,任戾天一如何躲避那白練都好似有了靈性一般的封住戾天一周邊空間。
戾天一銀笛早已炸裂,此時所用的不過是一個青翠嗯竹笛。竹笛輕輕一點便打在以銀鈴為首的白色靈蛇的七寸之處,這一點變讓原本靈氣逼人的衣袖失去了大半的靈韻,氣機不貸黯然收回。
戾天一一笛功成,哈哈笑道:“漣漪妹妹,日前不曾仔細看到你的手段,今日讓哥哥考量一番到底成長的如何的地步了可好?”
漣漪閉口不言,雙臂一展如敦煌飛天,兩道衣袖縹緲,再次婉轉卷向戾天一。這一次漣漪也動了,這一動,便好似乘風歸去。
兩隻衣袖一取戾天一手臂胸腹,一取雙腿。一改方才的柔和,變得好似穿雲利箭竟然隱隱有破空聲傳出。
戾天一身影閃動,僅憑手中一支蒼翠竹笛與漣漪糾纏,臉上神色竟然顯得十分輕鬆,頗有些不以為意的意思,好像他果然是在考量姑娘的功夫。
漣漪也不動怒於戾天一的專橫,雙手舞動如穿花蝴蝶,用兩隻潔白衣袖在編織這美麗而潔白的夢,神色間隻是一絲不苟。
戾天一哂笑道:“漣漪妹妹這麼多年果然不曾偷懶,隻是想憑借這樣的手段抓我回去,可還是差了不少。”
漣漪對戾天一的嘲諷置若罔聞,就像是麵對的不是戾天一而是一條狡猾的遊魚,不會說話的各種動物。雙手舞動越發的急促,兩條衣袖好似無窮無盡,不隻是變得更多也好像變得更長。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戾天一便覺得前後左右到處都是漣漪的潔白衣袖,撥開一層又見一層,繁雜之極,幾乎擋住了漣漪的身影。
衣袖悄然增多,戾天一心中微微有些警覺,青笛舞動如輪盤,指指點點破去衣袖無數,卻依舊找不到漣漪的所在。戾天一不得不將內力加持到竹笛之上讓竹笛變得鋒銳狠狠斬向到處飛舞的衣袖。
漣漪措手不及內層的衣袖立刻被斬碎了不少,化作了翩翩的蝴蝶。但眨眼之間衣袖就變得混不受力起來,任戾天一如何努力也再不能斬碎。
若此時從外部看來,戾天一所在的地方早已被潔白衣袖完全裹住,就好像是一個大球將戾天一裹在中間不能看到分毫。
漣漪見此情景嘴角微微一笑,雙手陡然向下一壓。隻見滿天飛舞的的白色布匹轟然收緊,一條條的好似蛛網蠶絲落在正在中心的戾天一身上,隨後便如白雪覆蓋裟裟落下,戾天一竟好似全無還手之力,不多時便被裹成了一個蠶蛹佇立在山崖上,寂靜毫無聲息。
漣漪輕輕抬手擦去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稍稍鬆了口氣。若不是戾天一大意,並不曾在一開始便突圍而出,這樣的手段絕無困住他的可能,可是既然大意了,那便乖乖去做蠶寶寶吧。
忽然,雪白蠶蛹猛的扭動起來,好似是孵化了的毛蟲要破繭而出。漣漪眉頭微皺,雙手一牽將蠶蛹收緊,果然戾天一變成的蠶蛹老實了不少,不再扭動。
漣漪並不放心,還要再加固上幾層。卻聽到一聲巨響如同悶雷,蠶蛹直接炸裂,無數的白色衣袖碎片當空飛舞,竟是被戾天一生生震碎。
再次出現的戾天一氣息不再溫和如春,變得淩厲如寒冬,整個人便是一柄出了鞘的銳器一般銳不可當!
戾天一冷笑著看著略微有些驚慌的漣漪,緩緩伸手拂去肩頭上落下的白色布片,輕聲道:“妹妹果然長大了,可是憑借這樣的手段便想帶我回去,還是有點不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