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坦,你會沒有察覺到嗎?我想要什麼。”
“啊。一開始就不明白,現在更加的不明白。”他的聲音很低啞,甚至有種被壓抑的情緒在內,“米蘭達說……你不是流星街的原居民,你為什麼要來流星街。”
時瑩沉默了一會兒,真誠地回答道:“我來這裏……是為了尋找我錯過的。”
“……找誰?”
“找你。”
“就因為你喜歡的人。”
時瑩瞬間眼睛一亮:“你知道了!”
“啊。我知道你是個混蛋了。”風輕雲淡的一句話,尾音剛止住,長劍已經刺入了她的側腹,金眸殘忍地直視著近在咫尺的眼球,“我早說過,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美好的幻想終究是用來打破的,當疼痛傳達到她的腦海中時,她已經遺忘了所有,腦裏、眼裏、心裏全都是眼前的這個人:“你回來……就是為了殺我?”
他沒有回答,隻是將劍抽出,甩去劍身上的血跡冷漠地望著她。
“嗬。”她突然笑了起來,慢慢地趴在了冰櫃上,甚至沒有去捂住自己的傷口,隻是將額頭抵在曲在腦袋兩側的雙手中間,拚命地顫著肩膀笑地厲害,“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你笑什麼。”他蹙起了眉,心裏無端地開始覺得很煩躁。
“笑我自己傻……”嘴角開始滲出血液,隻是她還趴著飛坦看不到,“我竟然會一次又一次地相信你這個騙子,我以為你會高高興興地跑回來給我一個擁抱,結果你隻是怒氣衝衝地跑過來給我一個死亡。”
“隻是一劍死不了。”更何況他還特意避開了要害。飛坦的眉頭蹙地更緊,語氣愈加的煩躁。他不是傻瓜,剛才隻是要泄憤才刺她這一劍,根本就沒打算真的殺了她。
“嗬嗬嗬。”結果她笑地更樂了,重新坐起來欣賞著他滿臉的驚詫,甚至帶著驚慌的表情,輕緩地說道,“沒想到……你也有這麼天真的時候呢,飛坦。”
隻是側腹的一劍對其他人來說並不算什麼,可是對時瑩而言,這種傷不借助外力,根本就不可能止的住。血已經染紅了她衣服的大部分,沿著冰櫃的邊沿流淌而下。
“你瘋了嗎!”飛坦湊過去將手摁在了她的傷口上,聲音中也浮現出了浮躁和慌亂,“為什麼不用念力止血!”
“治標不治本,更何況……我死了你不是更高興麼?”
“開什麼玩笑!”
“嗬。是玩笑嗎?”她慘白的嘴唇微微勾起,苦澀無比的輕笑,“真的……隻是玩笑嗎。”
他不會懂。一直處在失望之中,一個人的承諾對於她而言是多麼的重要。在你問她想要什麼之前,若你不先兌現你之前所下的承諾,問了也是白問。當一個人習慣了失望,就已經是什麼都不想要了。
什麼……都已經不再抱有期望了……
“呐。飛坦。”她的聲音很虛,很空,“你恨我嗎?”
“……你希望我恨你嗎?”
“不,我不希望。”她笑了起來,眼神迷離地望著殘紅的天空,“如果我消失不見了,你會來找我嗎?”
“……”
“不要總是我來讓你,偶爾……你也讓讓我、哄哄我好不好?”
“如果你不見了。”他粗魯地揪過了她的頭發湊過去惡狠狠地低吼道,“最好不要被我找到,不然我第一時間殺了你。”
“好啊……嗬嗬。我們誰在等,誰在找,還真是分不清呢……”
“你有時間和精力廢話不如說說該死的你這血怎麼止住!”
“……以前的幾次,都是米蘭達的手下幫我止住的。”見他瞬間僵住的表情,她笑了,笑地很開心很諷刺,“呐。你打算怎麼辦?飛坦。”是暫時擱下你的尊嚴,還是任由她就這麼失血過多死去?她很想知道啊……
隻是……她好像……看不到了……
黑暗瞬間襲來,最後的畫麵……其實她什麼都看不清。
飛坦選擇了去找米蘭達,雖然在那之前有讓恰巧遇到的貝魯斯去看著時瑩,但是當他利用他的速度優勢闖去了內區,被米蘭達的手下毆打了一頓、再把米蘭達和米蘭達的手下引到時瑩那裏時,那裏剩下的僅僅是一灘血、呆愣的貝魯斯和鎮定自若的庫洛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