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裏,爹娘每日裏隻和``戲酒``二字打交道了。不是別人請他們,就是請別人上門來,每日裏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我們雖不大見客,也難免要出來打個招呼,倒是收了不少的禮物,大多是小巧的玩意兒,不過出自這些個富貴之家難免鑲金墜玉的,讓我的收藏又豐富了不少。姐姐也的了不少好東西,我們閑了就翻翻對方的禮物。如果讓我見到她那裏有我實在很喜歡的東西,就變了法兒的把它換過來占為己有。
我們也被帶著走了兩家親戚。一家是祖母的娘家,靖遠候李家。不過三個舅公都已經不在了,如今去拜訪的是爹爹的表兄了。爹爹與他敘了些別請,又與小輩們相互見過了,感歎多年未來,小輩們大多不認得了。另一家是姑媽家,不過姑媽也不在了,表兄不過比爹爹小上幾歲,和我沒有共同語言。我和表侄們也差了好些個,不過與諸侄孫年紀相類,聽他們一聲爺爺,我隻好獨自惆悵,實在不知道該怎樣和孫兒們一起玩。
又進去見了表舅媽,剛叫了一聲:“太太。。。”就被抓到懷裏好一陣揉搓,“哎喲,想不到你們竟都長了這般好模樣,今天竟是讓我見著了。怪到你娘從不帶你們出門,若是我也怕別人搶了去呢。好孩子們,別叫什麼太太了,那都是旁人叫的,直接叫舅媽就好。我們老姑奶奶當年對我最好,如今她雖不在了,這裏還是她的娘家,你們該多來玩玩才好。我們家雖沒什麼,到底京城裏熟些,也好給你們做個向導。。。”
又一天爹爹要帶我拜訪一家世交,禮部尚書趙書賢家。我疑惑出聲:“以前這樣的人家我們不是都不用去的嗎?”
林如海:“我們林家進京百多年了,哪裏就真沒幾家世交了?就是爹爹當日的同年中也有不少交好的,現在還在京的也有不少。這一家如今的家主是爹爹真正的好友,他也是出自官宦世家,他的父親和你祖父曾在工部做過同僚,我們自小就一起玩,也算是通家之好了。如今我自然要帶你們前去拜見的,你隻叫他趙伯伯就好。“
到了那裏,趙伯伯早就帶著三個兒子親自迎接了,大家到了客廳,彼此互相見過。趙伯伯見了我,感歎道:“到底出自探花郎膝下,果然生得好模樣。將來長成了不知要讓多少女子傷心呢。”爹爹笑道:“多年不見,你誇人的本事越發好了。不過他還小,未必聽得出你是在拐個彎誇我呢。“
趙書賢:“你的臉皮越發厚了,在自己兒子麵前也不收斂一些。當年多少父母把你當成最佳佳婿人選,連我娘都在我麵前感歎好幾次,怎麼沒生個妹妹。我當時一邊聽,一邊想著,若是能讓他們見見你在背地裏的厚臉皮的樣兒,以後就不必聽這些話了。不想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現才覺得老人們的眼光原比我要強些,你果然是個癡情的。如今我的孫兒們比他還大些,一會兒讓他們見見,今兒好好一塊兒玩玩,若玩的好,將來多來我這裏走動走動。“
星兒:”趙伯伯這樣有趣,哥哥們一定也是好的。隻要他們有伯伯一成的風趣,我必是要常來常往的。“
趙書賢:“好好好,你這孩子很好,不想他們那麼戰戰兢兢的。你將來也不必單找他們,不妨也來找我玩玩。我就喜歡這樣聰明可愛,不怕人的孩子。可惜我們家的那些個,人雖大些,膽兒卻太小了。”
林如海:“你若從小兒不打他們,他們自然不怕你。“
趙書賢:“這如何忍得。那些個淘氣的不行,惹出多少亂子來,恨起來時恨不能一棍打死。哪裏都像你那麼好福氣,就這樣還能有這麼可愛的孩子。我們家的這樣管教才有些樣兒,不然怕是人見人厭的了。誰是喜歡打人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