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寅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不在神宇之境,天色蒙光,整個人依然在一片翠綠之中,耳旁還依稀傳來清脆的鳥叫蟲鳴。
“靠,難道我還在昆侖?啊!”劉寅開口抱怨差點嚇了自己一跳,原本好聽的男中音居然變得有些尖細清脆,當下伸手摸向褲襠,生怕自己找的肉身是屬於身殘意誌堅的類型。一摸之下,劉寅終於放下了一百二十顆心,尺寸雖然細小了些,但是很明顯還在發育時期,隻要自己日後護理得當,一定可以將遊樂宗的宗旨發揚光大。
這邊心中要事一了,劉寅方才分出心來打量周圍,隻見周圍被形狀奇形怪狀的高山包圍,自己身著一襲軟黃緞子製的衣衫,身下軟軟的,好像還墊了一堆軟墊。劉寅將目光轉向下方,隻見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雙目緊閉,好像已經沒了氣,而周圍則三三兩兩散落著一堆不知什麼東西爆後留下的碎肉。
一見自己屁股下墊的是個人,劉寅立刻將屁股抬了起來,將那老者拖出輕輕拍打他的臉頰數下,然後低聲問道:“老伯,你沒事吧?”同時對老者的服飾進行了全方位的掃描。
那老者頭發高高梳起,在頭頂挽了一個發髻,並且以一個碧玉環圈住,而衣服則與電視上的古裝片一樣,寬袍大袖。劉寅心中暗自想到,該不會是回到了某朝某代吧,說不定還能靠自己在二十一世紀的知識混飯吃呢。
豈料那老者被劉寅輕拍臉頰蘇醒以後一個骨碌翻了起來,俯身叩首對著劉寅恭敬道:“老奴恭喜鋒殿下手刃辟羲妖獸,初窺浩然正氣門道!”
啥?鋒殿下?還浩然正氣?劉寅聽著老者的話立刻明白自己借的肉身身份不一般,當下心裏就打定了一個主意,抱著腦袋皺眉在地上打起滾來,口中還咿唔道:“殿下?我是誰?我是誰?哎呀!”忽然劉寅發出一聲慘叫。
原來劉寅作戲太真,一不小心撞地上一顆碎石,竟然被生生撞暈過去。
劉寅再次醒來時,隻覺自己好似在做夢般,耳邊風聲獵獵,身體似乎懸空。睜目一看,幾乎嚇斷他魂魄,那老者不知從哪裏找的一個網兜將他放在其中,而網兜卻係在一柄飛劍下方,那老者正端端地坐在飛劍之上。
難道自己又落到了那個不要臉孫逸祖的師叔師爹手上?劉寅心中忐忑,要知不修煉到元神能夠和肉身分離,是絕對無法再次離開肉身,而元神霸占掉這個啥殿下的靈池之後也化為烏有,隱沒與潛意識中了。
察覺到劉寅醒來,那老者連忙把飛劍降到地麵,將劉寅從裏麵放了出來。
看到劉寅神色不善,老者撲通跪下解釋道:“殿下,老奴剛才見您撞到碎石暈了過去,怕您有什麼不妥,才想禦劍將殿下帶出鬲山求治,絕對不是想讓殿下修行中斷。”
見老者口口聲聲自稱老奴,劉寅眉頭立刻緊皺起來,單手扶著撞起青包的患處搖頭道:“我……我是誰?”
此話一出如同晴天霹靂,將老者嚇的動也不敢動,怔怔地看著劉寅,兩行濁淚滑將下來。“都是老奴不好,不該由著殿下強行窺視浩然正氣,如今,殿下變成這樣子……叫老奴如何跟王上交代啊!”
說著,那老者自己打起自己耳光來,掌力之重,一時間牙齒與鮮血齊飛,淚水與鼻涕其落,劉寅看他模樣淒悲,心中不忍,上前攔道:“唉,你也別自責了,眼下之際你還是告訴我,我到底是誰吧。”
劉寅開口果真有效,那老者止住啼哭,將劉寅所霸占軀體的祖宗十八代都做了一個簡單介紹。這裏是大月國的鬲山,曆來是皇室磨練的私人場所,劉寅所附的軀體正是大月國國王莫冉第八子莫吟風,他是按莫氏祖輩規矩,年滿十六即刻在宮人的伴隨下入山修煉,參透皇家獨門練氣法訣——浩然正氣訣。
昨日,莫吟風參悟時心中逮到一絲契機,卻不料遇到妖獸辟羲偷襲,一番激戰以後莫吟風險勝。如此耗費精力之後原本應該好好休息,可莫吟風卻立刻強行催動全身修為企圖堪破浩然正氣訣,成功後卻正好給了劉寅一個大便宜。
哈哈,一切都是天意,隻是自己所了解的不足以用來欺世盜名,劉寅心中有些不甘,但話說回來自己好歹也是一個什麼狗屁殿下,也算是有賺無賠了。當下,劉寅伸手拍了拍老者的肩膀說道:“這些都不是最大的問題,問題在於我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那個修煉還要進行下去嗎?”
老者沉吟片刻,從袖中取出一麵小銅鏡拋向天空,那銅鏡竟然懸在了半空,驀地放大百倍,鏡中,一名麵貌威嚴的男子挑眉問道:“於姚,鋒兒可是已經參透浩然正氣訣了?”從他的稱呼裏劉寅立刻推斷出了他的身份,莫吟風的老爹莫冉。
聽到莫冉詢問,於姚連忙跪下答道:“王上,本來殿下已經參透浩然正氣訣了,可……”吞吐之間,莫冉起身喝道:“哪裏來這麼多羅嗦,叫你說你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