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2 / 3)

唐肖沒有意料到周六晚上的這個點要在酒店附近找個停車位這麼難,或者說他想起今晚上即將發生的事有些不可名狀的出神。要不是張繼及時喊停,他大概早就撞上了前麵那輛跑車。

“喂,酒還沒喝就這樣了?”張繼著實替他捏了把汗,又回頭替他看了看路,“嘿,你看對麵,那是不是你們家那小鄰居?”

唐肖愣了一下,順著張繼指的方向看過去,見了鬼了,真是寧願。他正跟著其他一群男男女女往馬路這邊來。

唐肖硬是把車卡進了位置,下車的時候,剛好寧願也過來了:“老遠就看見你的車了。”

天是熱了,可唐肖看他還是那副胸口半敞、衣衫不整的樣子就是不順眼:“大晚上的去哪兒?”

“我還問你呢,穿這麼帥是要幹嘛?”

張繼下車,往他哥兒們邊上一站:“你鄰居大哥哥是去酒會上跟男主人搶風頭的。”

唐肖的手直接就掐在了他的後頸處,剛想解釋什麼,被寧願搶了話。

“是麼?我跟朋友一起去酒吧玩,今兒我生日。”

“……”唐肖愣了一下,突然隱約的記起來前幾天收到過這小子的短信,好像是問過他這天有沒有空一起出去玩。那天特別忙,一放下來這事就忘了。

寧願見他不說話,後邊朋友又在催,索性自己圓了場麵:“就猜你沒空,不然你就回我短信了。”

說完,跟那群人一塊兒走了。唐肖看著寧願跟那些來路不明的人勾肩搭背的樣子不甚滿意,或許是因為酒吧那種地方本來就令他反感,可回頭想想,自己不也正要赴一個酒會。說到底,還是把寧願生日這碼事給忘了,張繼催他進門的時候他自己還在反省。

跟料想的一樣,來捧袁飛場的人很多,地方不大,但私密性很好。唐肖跟張繼到的不早不晚,剛好樂隊正開始演唱。唐肖跟周圍認識的幾個老同學打了聲招呼,隨便在一旁的圓桌上取了杯香檳。唐肖抬頭,遠遠的便看見袁飛站在台邊,幾年不見舉手投足又凝練不少,依舊氣度非凡,而袁夫人緊緊挨在他身邊,一襲白裙美豔動人自然也成為全場焦點。

張繼去了洗手間回來,四處張望一番然後拍了拍哥兒們的肩膀:“有沒有覺得袁飛憔悴了?”

“怎麼看出來的?”

“婚姻是墳墓。”

唐肖不予置評,隻是冷冷地用眼光殺他。

“看沒看出來,兩夫妻有點貌離神合的意思?”一曲結束,燈光漸明,有人上前與他們攀談。

“你就不能想點好的?”唐肖隨便取了塊蛋糕堵他的嘴。張繼邊吃邊說,瞧見沒,袁飛在往我們這邊看。

唐肖並不在意:“看到警察到場了總要警惕一點。”

“賭你一晚上,他壓根沒把我放眼裏。”

“我晚上準點睡覺。”唐肖正說著,袁飛已經獨自走了過來,果不其然,張口便叫了他的名字。張繼寒暄了兩句,識趣地回避。

袁飛見到他,直接給了一個久別重逢的擁抱,很禮節:“總算又見麵了。”

唐肖隻能盡可能地去聯想那些電影裏老外的見麵禮和蹩腳的國語配音,然後回了句:“最近還好麼?”

“生活嘛,談不上什麼好壞。”袁飛的回答倒讓他略有些意外,“你呢?還是老樣子?在國內當醫生會不會太辛苦?”

“暫時還能每天睡夠六個小時。”說完,唐肖自己也笑了。

袁飛也笑了,告訴他自己的情況其實也差不多,有時候忙起來一日三餐也沒有準點,更何況在國外,選擇的餘地本就不多。唐肖隨口問了句,家裏誰做飯,袁飛搖了搖頭,看了眼不遠處的袁夫人,“她現在有了自己的設計工作室,有時候比我還忙。”

唐肖看出他眼裏的複雜情緒,也許在張繼這樣的旁人看來可以簡單地理解成一種對現實的失望,但唐肖看得出來,袁飛對她的真心依然如故。

不知道為何,這樣反倒讓他安心了。袁飛敬他一杯,半開玩笑,興許下次胃病發作,還得找你來治。唐肖本想提點一句,隻見袁夫人過來為他拿來三明治。唐肖聽見她在他耳邊耳語,晚飯沒怎麼吃,現在多少吃一點。他笑了笑,才證實自己的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