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小宇19歲,夏凡早已離開這個世界,但是小宇仍然沉浸在他的時光裏。
夏凡離開的時候小宇並不在他身邊,一直到現在甚至連夏凡的牌位墓碑都沒有看到過,但是小宇卻深信夏凡已經死了。
隻是因為他沒有再來找過自己?
每天夜裏小宇都會躺著床上獨自流淚,雖然不知道那淚水究竟是為了祭奠誰,但是就是情不自禁的流了出來,好像隻有這樣才能釋懷,卻越哭越顯沉重。
“夏凡……夏凡……”又在夢中喃喃自語著,小宇快要哭泣般的叫喚著夏凡的名字。
睡在他身旁的男人聽見了小宇的低語逐漸醒轉,他看著小宇在夢中掙紮著無力解脫的模樣微微皺起了眉,他緩緩收緊了環住小宇的手,將小宇摟得更緊了些,他想或許隻有這樣才能給小宇一些力量,與溫暖。
然而滾燙的淚劃過了小宇的鼻尖,變成冰冷的水珠滴在男人光潔的臂膀上,瞬間,男人竟跟著哭了,無聲的落淚,悄悄梗咽,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如何做才能讓小宇走出那個悲傷的冰冷世界。
男人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小宇卻已經朦朧醒來,可是並非料想中的驚醒,而是安然的睜了睜眼皮,逐漸醒轉,就像無夢的睡眠自然舒醒。
“怎麼了?”小宇看著男人看著自己的眼神,無邪的笑了笑。
男人不知道該怎麼說,他隻是歎了口氣拉扯出一絲無奈的表情,對著小宇微微笑道:“沒有,你是不是做夢了?”
“做夢?做什麼夢?沒有啊!”小宇輕巧地笑著,仿佛一切隻是男人的幻覺。
“是嗎?”男人輕輕撫弄著小宇的發梢,他還是不肯放棄:“沒做夢怎麼哭了?有什麼事不要自己一個人憋著,告訴我,好嗎?”
看著男人的眼神,小宇頓了頓,隻是一瞬間的恍惚,小宇半張著的嘴終究還是合了合,又說:“你不是夏凡!”
有些東西一旦鑄入了靈魂,就難以更改。夏凡是唯一一個進入到小宇靈魂深處的人,雖然他已經不在了,但是小宇的靈魂裏鑄刻著的永遠隻有夏凡二字,就像刻好的碑文,再好的工匠也無法更改。
“安然,你我都是有過去的人,我從不觸及你的,你也不要來關心我的,好嗎?”小宇抱著愛人的腰身,趴在安然的後背一如受傷的寵物輕聲說道。
“可是我愛你!”握住從腰間伸出的手,安然不可置疑地說。
沒有反駁,小宇靜靜地貼在安然的背上,被握住的手微微加深了力道,他緊緊環抱住了安然,隨即淡然地說:“我也愛你!”
安然做了早餐,兩個人坐在餐桌前一如以往地吃著,突然小宇放下了手中的牛奶,看著安然說:“我想回家看看,就這個月。”
安然抬頭看著小宇,沒問為什麼,而是淡淡地問:“要我陪你一起去嗎?”
沒有遲疑,微笑立即展露在小宇唯美的臉上,他嘴角彎著的弧度勾勒出久違的真情流露:“要!”
愛是得兩個人一起麵對的。
其實已經離開家一年了,小宇雖然從不提及什麼,但是心裏總歸是牽掛的,因為那裏有疼愛自己的父母,充滿回憶的母校,還有那段刻骨銘心的記憶,愛而不得的靈魂深處的皈依。
安然是知道的,小宇是一個極度忘我的人,或許是曾經的經曆造就了今天的小宇,但是,究竟要怎樣的經曆才能將一個人永遠禁錮在遺世獨立的邊緣世界裏,任何想要接近的人都隻是枉然,安然不知道,所以一直以來想要給小宇的都是那麼的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