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安然立刻進浴室調好了浴缸裏的水溫,出來時看著坐在客廳一動不動的小宇,安然突然間卻也沉默了。一直以來,安然都是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存在,無論在工作上還是生活中也好,從來沒有安然搞不定的事情,可自從認識了小宇以後一切都變了,安然竟然也開始變得不知所措了起來,麵對小宇的情況安然無從下手,但這或許也是安然喜歡上小宇的原因吧!
夜色已濃,安然隻開了天花板上暗藏的燈,柔弱的光線折射在小宇的臉上恰是好看,白皙的皮膚映著夕陽般的光影,過眉的劉海隨著眼睛的眨動變得格外活潑。可惜,那張精致的臉孔正沉溺在無盡的苦海之中,硬是少了點生氣,多了分憂鬱,讓人有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終究還是浴室傳來滿溢而出的水聲拉回了安然的思緒,緩緩走到小宇的麵前,安然蹲下說:“洗個澡,然後吃點東西,再睡一覺,明天就沒事了。”
小宇抬頭看著安然,安然溫柔的表情一如既往,卻不知那也深深刺痛了小宇的心,小宇知道是自己苦了麵前這個男人,雖然彼此是喜歡的,但是小宇就是放不下夏凡,究竟是夏凡對自己太好了,還是安然給的比夏凡少?不,安然給的已經夠多了,安然傾盡所有,如同夏凡。可能隻是一個先到,一個後來,而先到的已經占據了小宇心裏太多的位置罷了。
“沒事?那就是說明天可以陪我出去玩了?”小宇忽然間又露出了微笑,轉變隻在瞬間,快得連小宇自己都驚訝,自己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
安然愣了一下,看著小宇的微笑,跟著穩穩抱起了小宇,風輕雲淡地說:“可以,但是我得去公司交代一下,十點前回來好嗎?”
“嗯!那我就賴床到十點等你回來叫醒我!”小宇靠在安然的肩膀上,任安然抱著自己往浴室走去。
一切仿佛又歸於平靜了,小宇聽話的在浴室裏泡著溫水浴,安然則到廚房煮粥,順便打了個電話。
“凱文!不好意思了,又給你添亂,但是我不是說過別給他喝酒嗎?你怎麼就不聽呢!”安然對著電話無奈的說:“下次要是再讓我知道你給他酒喝,我就去灌醉你家寧舒,讓你也嚐嚐頭疼的滋味。”
電話那頭卻欣喜地說:“那得感謝你了,我想灌醉他都沒辦法,他就在我麵前醉過一次,但他不像你家小宇一樣,他醉了的時候特聽話,讓幹嘛幹嘛。”
安然無語地掛了電話,看著沸騰的粥冒著迷離的白氣,漸漸陷入沉思。
等到小宇出來,安然已經盛好粥放在飯桌上,但是安然已經不見了。
小宇拿起手機準備給安然打電話,滑開屏幕的時候卻看見安然留下的字:“我現在就拿簽好的文件去公司,好久沒跟你一起睡懶覺了,等我回來。”
拿著手機的手緩緩放了下來,小宇不明白,究竟男人間的愛情是什麼?男人間有什麼值得如此付出的?性?還是其他?或許僅僅隻是喜歡,喜歡到無法離開,所以認為為對方付出任何都是值得的。但是,小宇哪個地方值得那兩個男人如此傾盡所有的喜歡自己,小宇隻是一個如此普通的人,頂多還算半個瘋子,當然是在夏凡死後。
清淡的粥中和著小宇胃裏的酒氣,慢慢的沒有了剛才的難受,但是吃了一半小宇就走進了臥室,從背包裏拿出那台自己掙錢買的筆記本電腦,打開程序輸入密碼,小宇又開始寫起那些觸動人心的文字,這一篇小宇標題為《靈魂盡頭》。
(靈魂盡頭或許會是無限的恐懼,但是隻要心懷希望,哪怕跌入恐懼的深淵,我們都能走到一起,生死無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