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樂悠閑地走在LA寬敞的街道上,微風輕拂著他的發梢,他看著街上的風景微微揚起了嘴角,突然間兩道和諧的身影卻完全吸引了他的視線。
那是兩個有著異域色彩的中國人,他們似乎在噴水池的邊上賣畫為生,司樂緩緩地走了過去,畫畫的人並沒有注意到司樂,倒是旁邊與司樂一般高的人先說:“Excuse
me, buy a
painting(勞駕,買畫的?)”
“額!我就看看。”司樂用純正的普通話說:“你們是中國人吧!”
“嗯!我們是。”那個人突然笑了起來,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可是他看著司樂的眼神讓司樂感覺怪怪的。
那個畫畫的人似乎發現了司樂的存在突然也轉過了身來,看著司樂,卻隻是點點頭笑而不語。
直到那個人看見了司樂手上的彩虹帶,才拿了張紙在上麵寫道:“你好!我是凱,他是易。我們都是中國來的,我來自四川,他來自廣東,抱歉我以這樣的方式與你交流,因為我不能說話了!”
“啊!那……”司樂下意識地指了指易的眼睛。
凱在畫紙上流暢地寫道:“因為車禍,我啞了,而他失明了。”
“你們說什麼呢?”易突然好奇地笑了笑,司樂才發現這個名為易的男人其實挺好看的,隻是那雙無法聚焦的眼睛讓人覺得惋惜。
“沒,沒什麼……”司樂笑了笑,一時不解:“你們怎麼會來到LA呢?”
“這個……”易遲疑了一下,忽然凱抓住了他的手,他知道是凱所以沒有掙脫,反而微微笑了起來,隻是沒有想到凱會突然間吻了上去。
司樂也是嚇了一跳,因為他看見了凱的眼睛裏緩緩流出了淚水,仿佛一場無法訴說的故事找不到宣泄的地方,終究隻能由一腔滾熱化為一絲冰涼,遺落在這異國他鄉。
原來凱和易是一對恩愛的戀人,他們一早就計劃好移民到LA來了,可是就在他們趕往機場的時候意外發生了,雙方的父母不知從哪裏得來的消息,提前到機場攔截。凱和易不願被束縛,於是拉著彼此的手跑出了機場,卻沒想到一輛疾馳而來的汽車撞上了他們,所幸的是他們被撞飛在一片碧綠的草地上,所以保住了性命。
隻是由於強烈的撞擊易傷了□□,而凱卻被卷入喉嚨的沙塵毀了聲帶。
不過即使如此他們還是不離不棄地要和對方在一起,就像他們被撞飛以後拚命地想要挪到對方身邊一樣。
或許天意就是喜歡這樣作弄人,可卻也正因如此他們才能如願以償來到LA,因為他們雙方的父母也在那場車禍中看透了許多。
誰都無法以愛的名義剝奪誰的自由,阻止他追求幸福的權力。你不是他,你不懂他的快樂與幸福。所以愛,有時候必須放手,否則隻會傷了彼此,也落得終生遺憾。
上飛機的時候司樂手裏拿了一幅畫,是凱畫的,畫中的人正是他的愛人易。雖然易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可是在凱的眼裏、畫裏、心裏,易的眼睛永遠都是那麼的明亮動人,因為他是他的愛人,所以他永遠都記得當初四目相接時他含情脈脈的情景。
可是司樂看著畫中人的模樣卻微微歎道:“一卷白紙書,畫盡天下事。半支盲人筆,人間多少情?哎……戎炎啊!戎炎!但願今生冷風拂麵,日月星辰,你我最好再不相見。否則我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