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不是嫌自己的名氣還不夠大,還沒把學校的醜丟盡!”王校長邊說邊再度跟馮伯堯使眼色。馮伯堯和廖秋蓮會意地折身往外走。
陳組長一臉陰險地看著他們:“等等!”馮伯堯和廖秋蓮不禁有些緊張地停下來。
王校長擔心地看眼陳組長,忙插嘴說:“哦,馮伯堯你抓緊時間趕快去寫幾幅標語,慶祝毛主席他老人家明天的壽誕。多寫幾幅,下午上課之前務必要掛起來。”
“是,我這就去辦。”就在兩人準備走之時,陳組長把廖秋蓮留了下來。馮伯堯擔憂地看著秋蓮,無奈地隨王校長一起走出了校長辦公室。
廖秋蓮轉身坦然地看著陳組長說:“陳組長,請指示。”
陳組長望著她一臉淫笑地站起身,說著走向門口:“廖老師今年貴庚?”
廖秋蓮的目光隨陳組長的走向瞟了瞟,陡然有些不安,她強作鎮定說:“校長那兒有檔案。”
陳組長陰笑著關上門,走向她麵前說:“我聽說廖老師琴棋書畫都來得了一手,口才也不錯,脾氣又好。”他舉止輕薄地繞著廖秋蓮看。廖秋蓮緊張地捏緊拳頭。“身材也這麼凹凸有形,皮膚也好,水靈靈,粉嘟嘟,簡直鮮嫩得吹彈得破。”陳組長說著下流地將手去撫她的臉。
廖秋蓮緊張地趕忙站起來,她欲往門口走去,陳組長跨步攔住她,越發來勁地將身子逼向她,陶醉地聞著她的衣服說:“隻可惜老天爺對你不公平,想結婚?很想嚐嚐做女人的味道?我會很體貼很賣力地讓你舒服得死去活來……”廖秋蓮心慌懼怕又氣惱憤恨地步步退後,她閃身想跑。陳組長一把抓住她將嘴湊向她:“隻要你順從我,你和馮伯堯……”
廖秋蓮氣急敗壞地猛推他一把罵道:“流氓!”逃也似的開門而去。
馮伯堯因為擔心著秋蓮,寫標語時一時走神,寫錯了那該死的標語,結果他被打得遍體鱗傷,還被關進了“牛棚”,從此也落下了病根。廖秋蓮也因為不順從陳組長而被下放到了農村。
Chapter4
馮伯堯被關“牛棚”的那些日子裏,是多麼艱難而又難熬的日子,倒不是因為苦,他們都不怕苦,是因為他們不能在一起,廖秋蓮下放的生產隊離這裏要走三個小時,盡管這樣她仍不辭辛勞每天晚上都來看他。
遠遠就看見生產隊保管室那長長一列茅草蓋頂的土牆房子,一邊牆頭搭建的牛棚裏養著兩頭耕牛,另一邊同樣建設的棚屋,忽閃忽閃地從門洞透著微弱的燈光,廖秋蓮更加快了步伐,警惕地晃了眼周圍其他住戶,悄悄從山坡上滑下,匆匆穿出竹林,沿牆閃身進了棚屋。
馮伯堯坐在一張粗簡的板床邊上,笑著說:“來了。”
“唉,”廖秋蓮將門關好,拉上門閂,嗔怪地說,“你這人真不聽話,又到外麵去等我了,衣服也不披一件,現在已經秋涼了,你身體不好,稍不留意就會感冒。”說著扶他上床靠坐在床頭。
馮伯堯滿足地笑,說:“習慣了,每天一到這個時候,就會情不自禁地盼著你來,也會不由自主地為你擔心,可我這腿和腰……”
廖秋蓮將被子蓋著他下身,坐在他身邊握著他一隻手,說:“我不是跟你說了我沒事的嗎?這條路每天來來回回的,我都走幾個月了,連路邊的蛐蛐、小草都認熟了我。”
“我還是擔心你被左鄰右舍的鄉民撞見了,他們使壞去告發,或者趁你不備跟在你身後攻擊你!我……秋蓮,你還是別每天過來了,這一趟就是好幾十裏,又摸黑走,我……”
秋蓮快樂地笑著說:“庸人自擾,他們要告發早就告發了,你以為這些鄉民都是聾子、瞎子,他們不知道我每晚來,黎明走?放心!這個世界還是善良的人多!餓壞了吧?吃這個。”說著從胸口的衣服中摸出兩個雞蛋,“還是熱的。”
馮伯堯詫異地問:“這哪兒來的?”
“今天中午,隊上的梁大姐叫我幫她剪了兩雙鞋樣,臨走的時候她務必要給我留下這兩隻雞蛋,怎麼推也推不掉,我就卻之不恭了。”廖秋蓮說著將一個雞蛋剝了殼喂他,“來。”
馮伯堯笑笑:“你吃,我自己剝。”說著伸手就要去拿放在床上的另一個蛋。
廖秋蓮搶先拿起,將手背到身後,說:“這個留著你明早吃。”
馮伯堯嚴肅地說:“你不吃,我也不吃。”
“我身體好,吃了是浪費,你體質弱又有病,正需要營養。”
馮伯堯心痛地說:“你什麼東西都留給我吃,你看你自己麵黃肌瘦的都成什麼樣子了。”
“哪有,我不知道有多健康、多精神呢!別再跟我爭了,吃了吧。你不吃就辜負我這麼遠給你送來的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