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麵的漁船上,漁夫正在撒網。硯彧好奇而又興奮地望著漁夫,看他慢慢將魚網收起。他全神貫注地望著漁夫已收起了的半截網,什麼也沒有,不禁有些遺憾,他不甘心地繼續看著。這時,見漁夫將網整個的收起,抱出水麵的網底中大大小小好些魚兒在蹦。他即刻高興地叫道:“魚,真的在下麵!”他展開手中的畫看看自己添畫的那些魚兒,忍不住快樂地笑了。
他收起畫再望向漁船。突然,他發現距自己麵前一米遠處,一群魚兒活蹦亂跳地漸漸向他遊來,他欣喜若狂地衝河中漁夫喊道:“哎,伯伯,這兒有魚,有好多。”漁夫看他一眼,沒搭理他自顧自地又撒下一網。
硯彧激動地蹲下身看著那群魚兒,他忍不住伸手去抓那些歡樂的魚兒,魚兒溜滑地在他手中一擺便逃脫了。
硯彧愈發控製不住興奮地放下另一隻手中的畫,卷了卷衣袖,伸出雙手下水去捉魚兒,可手剛觸到水麵,魚兒就扭頭跑開,朝石牆深處遊去,像是故意跟他捉迷藏。
硯彧急忙隨手撿根枯樹枝,想將水中魚兒趕出那石洞,他快樂地蹲下身,調皮地將手中的枯樹枝伸向石洞,魚兒自由自在歡樂地遊來遊去。
河邊洗衣的二妹,對硯彧說:“小朋友,放了學你不回家?”
硯彧憨憨地朝她笑笑,望了望那關閉著的廖婆婆房門說:“媽媽上街去了,我進不了門。”
“別玩了,那兒水深得很,掉下去就起不來。”
“哦!”硯彧懂事地立即扔了那枯樹枝,撐起身來,二妹轉身往一邊寬敞的洗衣台走了去,硯彧拍拍手,乍見手掌髒汙,又蹲下洗手。
忽然間一陣汽船鳴笛的聲音傳來,他忙抬頭望去,遠遠地見河道中四艘汽船開出,尾部拖拉著三艘重載船,河中漁夫正收了網,將船劃向二妹一旁的岸邊。
硯彧好奇而激動地看著那船,心馳神往地看它由遠而近朝河邊駛來。這時,河麵激起了波浪,一層層朝岸邊擴散開來。一旁的二妹把一堆衣服往岸邊挪移,雙手護著。
硯彧傻癡癡地望著那船,突然一個水浪湧來濕了他的鞋,硯彧猛地一驚回過神來,忙起身退後。霍然間,又見水浪正將地上那畫卷走,他慌忙伸手抓了空,撐起身來一步跨向水裏。頓時,他整個人毫無防備地掉進了河,手一把抓住那畫,拚命掙紮著要浮出水麵透上一口氣,叫喊:“救命……”
一旁的二妹頓時驚恐地往這邊奔。河裏的硯彧胡亂地在水中抓著,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可是他卻被一個接一個的浪頭遠遠拖走,他竭盡全力地探出水麵喊了一聲:“媽——”整個人便沉下不見了蹤影。
二妹驚嚇得往回望,放聲呼喊:“救命啦!快救命啦……”
此時,岸上河中無一人往來,二妹突然望見一旁漁船上的漁夫正往這邊看,她狂奔了過去,揮手喊道:“打漁的,救命,快救救這個孩子!”漁夫裝作什麼也沒聽見,鑽進了船篷。
二妹急得直哭地說:“求求你了,做個好事吧,師傅,快救救他,再晚就來不及……”二妹見漁夫不再露麵,她拔腿就往岸上跑,邊跑邊喊:“救命啦……”小船上的漁夫朝她偷望一眼,忙將船劃走。
Chapter4
工作台前,全神貫注雕刻的權裔,突然一刀劃在了左手食指上,轉瞬間一股鮮血從傷口處冒了出來,她一驚忙丟了雕刀,緊捏住左手食指。
灶台前,廖秋蓮正與刮著魚鱗的曾林說話,一眼看見進來找藥的權裔,說:“傷到手了,權裔?”
“沒事兒,就傷一點兒皮。”權裔抬腿便進了房間。曾林緊張地忙放下手裏血淋淋的魚,洗了手追進房間。
曾林小心地用酒精幫權裔清洗傷口,心痛地用嘴吹著。站在權裔身後的廖秋蓮,擔心地對權裔說:“怎麼不小心點兒,一心二用了吧。”
“沒有。”
廖秋蓮不信:“才怪。”
權裔如實地說:“真的,好好的,突然間我就感覺心好像被針刺了,一下子來不了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