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流川在正常的複健活動之外,又增添了槍械訓練。他還不能做劇烈運動,開始練射擊還是沒問題的。櫻木已經決定跟櫻木宏徹底決裂,最近不知忙什麼白天很少見到他的影子。這也給流川提供了便利。洋平不常來,可是高宮他們三個是每天一個輪班,來替櫻木守著流川。他們當然成了流川最好的老師。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瞞著櫻木而已。
然而櫻木也不是那麼容易被瞞住的。這天晚上,他來到流川房裏的時候,發現他已經睡沉了。這些天那麼艱苦的複健,一定很累吧?他憐惜地拿起流川的手塞回被子裏,卻摸到了那雙手上的薄繭。
他一言不發地出去找洋平,大聲問:“你私下裏給流川安排了什麼複健?”
“就是醫生規定的那些啊。”洋平若無其事地說。
“你放屁!”櫻木惡狠狠地說,“他手上的繭,明顯是握槍磨出來的!”
洋平歎了口氣:“花道,那也是他自己的選擇。難道你要他被毀掉?還是躲在你後麵一輩子?他可是個好強的男人。”
“他可以不走黑道的!”櫻木大聲叫。
“對,你可以安排他像仙道那樣,他會願意嗎?”洋平揉揉太陽穴,發怒的櫻木可不是好應付的,光那大嗓門就能把人耳朵震聾。
櫻木一愣,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第二天,流川做完複健剛回去衝了個澡,就被告知有人來訪。
誰能找到這裏來?櫻木又怎麼會讓人打擾他?他正在疑惑,來人已經不客氣地進來了。
“嗨,流川。”來人輕快地招呼。
“仙道。”看到那尖尖的刺蝟頭,流川頓時湧起了鬥誌。可惡的家夥,還想跟他決個勝負呢。
“別這麼緊張嘛,我隻是聽說你受了傷,這才推掉了今天的廣告來看你的喲。”仙道隨意地坐在沙發上。
“有事快說。”流川板著臉。
“流川,你的傷——應該還能打球吧?”仙道小心地問。
“嗯。”醫生保證過沒事的。
“那——過一陣子讓櫻木送你去美國怎麼樣?”仙道自己端起了水杯。
“是他讓你來說的?”流川的眼裏泛起了危險的寒意。
“不。他很苦惱,不舍得你這麼受罪,又不想你入黑道。我說那就先讓你去美國,那裏老爺子的勢力還管不了,而且那也是你一直的夢想。”仙道微笑著說。
“然後你就可以趁虛而入了?”流川不客氣地說。
“冤枉,我跟櫻木可隻是朋友關係,平時偶爾一起打球吃飯而已,你可別想歪了,不然櫻木會殺了我向你明誌的。”仙道誇張地說。
流川的臉似乎紅了一下,輕哼了一聲。
“我是說真的。”仙道坐端正了些,“你知道我是不參與和光組的事的,平時對櫻木也是百依百順——因為老爺子一直找人暗中監視著我,所以我不能違背櫻木的意思更不能幹涉他的決定,不過櫻木的確也是個好老板,從不提什麼過分要求。如果你不想去美國——那麼加入櫻煌傳媒可好?這樣你們既不用離得太遠,又可以免除老爺子的厭惡,也算是給櫻木多爭取點兒時間。”
“那就是跟你一樣了?我為什麼要跟你一樣,還是說——你們之間的關係——”流川用懷疑的眼光掃視著仙道。
“傷腦筋。”仙道拍拍額頭,“沒想到你疑心病這麼重。那就直接問你,你打算怎麼辦?”
“我會留下來,跟他一起。”流川簡單地說。
“可是你萬一出事了呢?櫻木那小子會發瘋的。你不知道,你昏迷的這三天,櫻木已經連滅了兩個幫派,因為他們私下聽命於老爺子策劃了這次地事故向你動手。至於開車撞你的那小子——恐怕已經到湘南海喂鯊魚了。”仙道說著在胸前劃了個十字。
“我不會讓自己有事。”流川心裏一陣暖意,隨後倔強地抿緊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