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姝樓?”停下腳步,趙公子扭過頭,和黃公子笑了笑,“這名字取得真是有趣,比那些個醉太白什麼的,有趣多了……”
黃公子一笑,自然不會逆著趙公子說了,“的確是別致,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兩位女師傅了。”
兩人正說話間,裏頭安容和幾人已聞聲迎出,“趙公子,黃公子……”雖然知道趙公子的真實身份,可安容和卻不曾刻意討好,仍一如之前。
“林小娘子,你這家酒樓開得真是及時,若再晚上一天,我可就回京裏了。”因為安、林二人的態度,趙公子也是隨和,甚至還在和林貞娘開玩笑。
早知道這位世子爺不是那麼擺架子的人,林貞娘笑盈盈地接話:“就是知道世子要回京,這才趕著開業啊!我還等著世子爺幫我揭那塊匾呢1”
“喲,趕情林小娘子在這兒等著我呢!”趙公子一笑,並無不快之意,隻是往裏看了眼,就隨意道:“去叫那些人都散了吧,圍在門口,倒讓我覺得自己是被人看稀奇了。”
林貞娘回頭,低聲吩咐了夥計,又笑著問道:“可讓胡師傅和杜師傅過來見麵?他們一早上來就等著您了……”
“不見了,反正路上還要一起走,又不是美女,我時時見著也要覺得心煩了……”趙公子朗聲笑了笑,直接就在林貞娘的陪伴下上了三樓,根本就沒有給想往前湊的人任何機會。
眼看著這貴人上了樓,胡師傅忍不住跺了下腳,“真是的,那小丫頭不知好歹,都拒絕了世子爺,怎麼他還那麼在意她?杜兄,你說咱們那事兒不會又有變化吧?”
杜文成到底比他穩些,“明日就啟程了,怎麼會有變化呢?你放安了心吧!”
轉過頭,他看著裝潢一新的大廳,淡淡道:“也不見有什麼新奇,看來,還要看他們的菜式了。”
雖然人是跟著世子爺上京了,可是他還是惦記著濟南這頭。畢竟之前他在的喜福樓還有他的幹股。所以對這新開的酒樓他很是關注。
他知道,這酒樓的老板除了林貞娘外,就是那個在廚藝大賽裏落選的李春。兩個都是從外地來的女子,想在對吃喝甚是講究的濟南闖出一番天地,可是沒那麼簡單的。
知道今天大概是上不了三樓了,杜文成也沒往三樓湊,抬腳上了二樓的雅座。
這二樓,雖說也是雅座,可是卻不是包房,而是在兩麵的窗前用多寶格隔出的雅座。用為隔斷的多寶格,陳設著古玩玉石,雖不知真假,不知價格,可是這一放,卻是很顯氣派。
牆上,掛著名人字畫,杜文成雖然不太明白,可是看落款卻也不禁在心裏打了個突。這字畫,倒有大半,是濟南出了名的文士。也不知這林貞娘是怎麼求來的。難道真像外界傳的,不隻世子爺對她另眼相看,就連黃公子也很關照她。如果是這樣,倒很難應付了。
他這頭正想著,就看到有人上了二樓,卻是被夥計引上來的武二官人,而且還是一大票人。
一見到武二官人,杜文成忙彎了腰過去問好。雖然他在濟南算是有名氣的老師傅,連知府都喜歡他做的菜,府裏有什麼宴席都特意請他過去主廚。可是對上在濟南名氣不小的武家,他也不過是個小人物。
揮了揮手,武二官人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轉身淡淡道:“藺先生,就坐二樓吧!等改天,咱們再上三樓吃酒。”
都知道今天三樓有貴人,跟在他身後的人也不說什麼,在夥計招呼下直接坐了兩、三個雅座。
看得心裏發揪,杜文成麵上雖仍掛著笑,可是心裏這個難過啊!
武家可是各大酒樓的常客,不說幾位官人,就是下麵的管事,那也是經常吃宴的。或是請人,或是被請,一年到頭,哪間酒樓不得賺武家幾百兩銀子?
可看現在的情形,武二官人分明就是來給這新開的“雙姝樓”來捧場的。說不準以後武家的席麵,就都會設在了這裏。這可不隻是傷了他們喜福樓,別家酒樓也要覺得傷了。
武二官人卻是早就把杜文成甩在了腦後,看著麵前眉清目秀,一看就機靈的小夥計,他隨手丟過去一角碎銀,淡淡問道:“現在三樓,可是坐著貴人?”
那小夥計聰明,一手捏了銀角子,嘴上笑道:“回官人,樓上坐著兩位公子,是我們老板親自坐陪的。除了那兩位公子,三樓再沒上其他人……”
雖然不知道那兩位公子的身份,可整個三樓包房就接待這兩位,想來身份必不一般了。
武二官人摸了摸下巴,也不說話,隻笑著回頭道:“藺先生,之前林小娘子做的那道‘佛跳牆’可是大受好評的,你看咱們今天是不是也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