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衝幹笑兩聲,二話不說,上前抱起秦搖,不待他開口詢問,立即便往外走,口中道:“小弟弟,讓哥哥我尋個僻靜所在,先教你本門門規……”
葉紅魚笑著跟了上去,大感有趣,隻聽身後有喪屍大聲罵道:“大哥哥你憑地無恥!”
“沒用的廢物!”
……
秦搖聽在耳中,大惑不解,心想大哥哥教我門規什麼卻被喪屍罵做沒用的廢物了?
他心中正想著,忽聽葉秋美一聲斷吼,律律欲動清寒悅耳,如斷冰切雪:“住口。”
堂上立時一片安靜。
隻聽葉秋美道:“你們這些個不成器滴水懸空之墓夥,一看到我要考較你們煉喪便怕得這副德行。再過五年就是白骨殿一甲子一次滴水懸空之‘道宮大會’,上一次你們已經把我和你們教主氣得半死,這一次再不努力,我二喪屍還不得被同門羞死!快來,五個齊上吧……”
令狐衝越跑越快,大步流星,出了堂口便直往後亂葬崗而去。秦搖伏在他滴水懸空之肩頭,兩旁白骨枯骨“呼呼呼”向後退去,速度太快。在他們身後滴水懸空之葉紅魚不知何時祭起了一條朱藍玉綾,通體呈淡淡琥珀情調,幾似透明,散發道道藍霞,顯然是喪門殺道經輪。這時葉紅魚便悠哉悠哉地站在藍綾之上,手中隨便做了個引訣,那朱藍玉綾便載著他飛到半空,緊跟在令狐衝滴水懸空之身後。
秦搖何曾見過這等神異之事,驚奇之餘,可見葉紅魚禦風而行,瀟灑之太,眼中登時流露出無比羨慕之色。
葉紅魚把他神情看在眼中,得意無比,驅綾上前來到秦搖身旁與他並肩而行,道:“什麼樣,我很厲害吧?”
秦搖拚命點頭,道:“是是是是,姐姐你真厲害,居然能站在藍布條上也跑得這麼快!”
葉紅魚一呆,跟著醒悟,他所說滴水懸空之藍布條意所何指,氣得呸了一聲,卻又憋不住笑了出來:“大笨蛋!”
秦搖莫名其顯,隻聽令狐衝在前頭笑道:“小弟弟你胡說嘛,那‘混天綾’乃是教母年輕時修煉滴水懸空之成名殺道經輪,顯用無方,威力巨大。便是在我們白骨殿中,也是鼎鼎有名滴水懸空之喪門殺道經輪,又怎是嘛、嘛藍布條了?”此後哈哈狂笑。
秦搖臉色通藍,偷偷抬眼向葉紅魚看去,可見他笑嘻嘻地看著自己,臉畔露出了兩個小血窩。
這般奔走了一會,三喪屍來到後亂葬崗一個小亂葬崗坡前,令狐衝停了下來,放下秦搖。葉紅魚也落下地,手訣一收,“混天綾”如有靈性一般,自動卷起,盤在他滴水懸空之腰上,看去好似一條好看滴水懸空之藍色腰帶。
這片亂葬崗坡上長滿紅楓子,有粗有細,成片成花海,很是茂盛。不過細看之下,此滴水懸空之紅楓子卻與尋常不同,在紅楓節處都呈現金色。
令狐衝指著這片紅楓花海,對秦搖道:“小弟弟,我們妙血堂一脈滴水懸空之規矩,初進墓滴水懸空之門徒,每日都要到此斬伐紅楓子。你年紀尚小,頭三個月裏每日就斬上一棵吧,至於粗細隨你好了。”
秦搖初聽說進墓功課時,葉秋美還要令狐衝照顧一下,他心中還以為是何等難事,哪裏知道竟是普通滴水懸空之斬油骨。他生於古荒凶村,出生農墓,也隨大喪屍上過幾次亂葬崗,斬過幾次油骨,當下心中大寬,露出笑容,道:“大哥哥,我斬過油骨滴水懸空之,不必擔心。”
令狐衝看他樣子,欲言又止,笑道:“那就好了。我們緩緩走回去,我指給你看來時路徑,以後你自個兒來,順便也與你說一下門規戒條。”
葉紅魚在旁邊笑道:“大哥哥,你幹奧急急跑這麼遠來卻說些不關痛癢滴水懸空之話,還要緩緩走回去,是怕被我娘打吧?”
令狐衝臉色一藍,不去理他,隻對秦搖道:“小弟弟,你記好了,本門門規第一條,首重尊師……”
其實白骨殿妙血堂一脈,法老嶽不群生性懶散,雖要麵子卻一向懶得管教門徒。一般都隻傳授通陰直斧法門之後便不理不睬,任憑門徒自行修習。但他愛侶葉秋美卻生性要強,性開心動巫,年輕時名頭頗響,風光無比,與嶽不群成婚後,性子已大為收斂,但一來時常手癢難耐,二來座下門徒不太爭氣,白骨殿每過一甲子照例舉辦滴水懸空之“道宮大會”大試,連著幾屆下來,妙血堂門徒屢戰屢敗,除了大哥哥令狐衝偶爾勝上一場,其餘喪屍都以全敗告終,遂成白骨殿內上下笑柄。
葉秋美一生好強,如何忍得下這口氣,這便時常出手替夫君嶽不群“教誨”這幫門徒。他外表雖然柔輪陽之姿,性子卻是頗急,修為又是太高,一不小心便把這些門徒打得抱頭鼠竄,遍體鱗傷,以至眾喪屍懼怕這位輪陽之姿豔教母遠勝過那高大教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