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孩子,鄭柯盤膝坐在床邊,把從廚房拿來的一把黑鐵菜刀橫放在膝蓋上,靜下心神,守護著孩子們。
此時,已經是半夜時分了,孩子們連驚帶嚇,都累壞了,雖然屋外仍然狂風怒吼,大雨如注,打得窗戶上啪嗒啪嗒直響,卻都抵不住睡魔的**,一個個相互依偎著睡去了,鄭柯也困了,眼皮仿佛灌了鉛,一個勁兒地想粘在一起,可他回頭望望熟睡的孩子們,卻隻得強睜著睡眼,與不斷湧上的瞌睡鬥爭。
正當鄭柯就要抵擋不住,馬上睡著的時候,卻忽然瞥見窗外有綠色幽光一閃,隨即幾道淡白色、亦真亦幻、模模糊糊的影子就從窗縫中流水一樣瀉了進來!鄭柯一個激靈,頓時清醒過來,瞪大了眼睛望去。
隻見那幾道白影好似人的形狀,但並沒有實體,彷佛紙片一樣薄,又好像煙霧一般輕盈,擠進屋內後,就騰上半空,腳下也沒有任何支撐物,就那麼飄在那裏,悠悠蕩蕩,還不停地變換形狀。
“我靠!這次是真正地見鬼了!”鄭柯雖然驚詫,但是從小就跟隨院長念經修煉,院長也跟他講過許多秘聞掌故,所以對鬼神妖獸之類的有所了解。加上院長腿出現問題的這幾年,鄭柯又在外四處打工吃了不少苦,經曆了許多磨難,心誌比同齡人要堅韌許多,因此麵對這種現象,倒也能保持穩定的心態,當下鄭柯定了定神,緊了下手中的菜刀,仗著有經幢護罩在,便仍是坐著不動,靜觀其變。
白影在空中懸浮了一會兒,似乎在觀望,其中的一個白影比較急切,看到光罩中的五個小孩子,白霧構成的臉上舔嘴咋舌,露出個饞涎欲滴地表情,雖然看到了經幢的光罩,有所畏懼,但在空中盤旋幾圈後,終於還是按捺不住,張開霧氣蒸騰的爪子,裂開大嘴,合身撲上,直奔小春花而去!
“媽的!”鄭柯暗罵一聲,猛地站起,一手緊握黑鐵菜刀,一手結出個施無畏印,橫向跨出半步,擋在小春花前,作勢欲劈。
卻見那白影滿麵猙獰,一頭撞在了經幢防護罩上,咣地一聲大響,看起來虛無縹緲、脆弱不堪、仿佛肥皂泡一樣的防護罩卻瞬息間變成了銅牆鐵壁一般,生生擋住了那白影的衝撞,並將其彈出兩米開外!
在彈飛白影的同時,那經幢上本來緩慢遊動的深奧經文依然是那般不慍不火地沉浮流動,隻是突然一個字符脫離了經幢,嗖然暴起,裹挾著一道金光,奔雷般地追上了白影,又瞬息間擴大到兩米方圓,形成一個金光繚繞的囚籠,把那白影包在其中!那白影甫一接觸囚籠,登時便慘嘶一聲,渾身冒起了金色的火焰!
緊接著,囚籠驟然收緊,任那白影如何嘶吼扭動,拚命掙紮,囚籠都不為所動,越收越緊,白影身上的金色火焰也越來越盛,最後慘叫一聲,化作一縷青煙消散無形。
“我靠!好厲害啊!”鄭柯也嚇了一跳,
隨後鄭柯又好奇地伸手輕輕戳了戳那肥皂泡一樣的光罩,卻發現光罩軟軟的但卻極為柔韌,隨著手指的加力,光罩也被頂出一個小淺坑,但是一鬆手,光罩卻又恢複原狀,端的是佛家法寶,妙用無窮!
此時,光罩外的另外幾個白影也被剛才的慘狀嚇壞了,颼地退出幾米,驚恐地盯著光罩瑟瑟發抖,似乎也是沒有想到會如此厲害。
半晌後,幾條白影放棄了可口的美食,怏怏地從窗縫中溜走了。
眼看著白影鑽出窗外,鄭柯不禁大鬆了口氣,渾身鬆懈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都是冷汗,心悸不已,暗忖若是沒有院長留下的經幢,今天可就慘了。
正當鄭柯揉著自己因為高度緊張而有點抽筋的手臂時,卻突然聽見房門處傳來異響,鄭柯偏頭一望,瞳孔瞬間縮到了針尖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