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還未裝好的彈匣落在地上,與此同時,鄭柯已經竄出去了七八米遠,百忙中回頭一望,頓時七魂六魄都差點嚇得集體翹班,隻見那鼉龍嘴裏的水藍色光團已經漲到了有火車頭那麼大,隨著鼉龍的一聲低吼,那光團“砰!”的一聲裂開,瞬間化作數百根手臂粗細、四米多長、閃著森然冷光的水矛,攜帶著刺耳的風嘯和懾人的威壓,如流星般射向鄭柯!
“我的媽!”鄭柯頓時亡魂大冒,這麼粗的家夥,被捅上一根,絕對會是被爆菊洞穿的淒慘下場,何況又是這麼多根,這要是全都落到自己身上,還不得直接被搗成蒜泥啊?
鄭柯當下也顧不得難看不難看,俯下身子,四肢著地,如野獸般手腳並用,拚命地向前竄去,颼颼聲傳來,那要命的水矛已經追至身後,“噗噗!”幾棵碗口粗的柞樹被水矛射中,樹身上瞬間出現了海碗粗細的大洞!
“我草!”鄭柯狼狽地躲閃著,突地一個極其難看的黑狗鑽襠勢向前一撲,“吱!”長聲慘叫,一隻聽到動靜從洞裏鑽出來看熱鬧的嗜蛇鼠不幸中招,成了鄭柯的替死鬼,兩尺多長的身子瞬間被打成了肉醬!
“十五米!十米!五米!”眼看著大樹就在眼前,鄭柯大吼一聲,天龍真氣流轉全身,四肢死命地用力一蹬,整個身體衝天而起,直奔那大樹掠去!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變慢了許多,騰身在空中的鄭柯勉力地回過頭來,看到數百根水矛正在向自己攢射,矛尖上反射的陽光星星點點,璀璨奪目,漂亮是漂亮的緊,但在鄭柯的眼裏,這就是死亡樂章裏的無數個催命音符,其中有三根水矛,組成了一個恐怖的三角形,封死了自己的所有空間,無論向哪邊逃跑,都無法避開必死的命運!而那該死的鼉龍也掙脫了大石,緊隨著水矛狂追而來!
“日!”鄭柯大駭,拚命地抱膝低頭,在空中縮成一個肉球,腦袋夾在大腿間,用肉最厚的屁股側對著飛來的奪命水矛。
“噗!”利器入肉的聲音,“嗷!”這是鄭柯的慘叫聲!當他的身體穿過兩棵大樹之間的時候,一隻水矛斜斜地擦過他的屁股,瞬間帶走碗口大的一塊肉!暴起漫天血雨!
“哎呀!”鄭柯狼狽地落在樹後七八米的地上,砸起了滿天的塵土與樹葉。
與此同時,“轟!”的一聲大響,仿佛突然遭受了一場劇烈的地震,兩棵粗大的古樹如同打擺子般地劇震了一下,無數的樹葉從樹頂被震落到地上,空中綠葉刷刷地往下掉,好似下起了一陣樹葉雨!整個地麵都狠狠地搖晃了起來,剛剛勉強站起來的鄭柯又被晃倒在地,啃了一嘴的腐臭的爛樹葉!
“啊!呸!呸!呸!”鄭柯扶住了一棵小樹,好容易才暈頭漲腦地站起來,吐出了嘴裏的爛樹葉,靠在樹上拚命地喘息著,巨震之下,鄭柯眼睛裏所有的景物仿佛都在跳著蹦迪,癲狂地舞動著,根本什麼都看不清;腦袋裏也好像有無數個蜜蜂同時在采蜜,嗡嗡地吵個不休,
搖晃著腦袋,鄭柯顫抖著雙手,下意識地掏出性命與共的黑鐵菜刀,虛弱無力地地橫在胸前,防備著那恐怖的鼉龍來襲擊。現在的鄭柯,哪怕是來一隻普通的野獸,也足夠取了他的性命。
等了半晌,並沒有等到想象中的凶猛襲擊,就連大地的晃動也慢慢地停息下來,鄭柯慢慢地睜開眼睛,眼前模糊虛幻的景物也逐漸穩定、清晰起來,定睛一看,不禁長出一口氣,放鬆下來,隻見前方那兩棵超粗的古樹間,之前那狡詐的鼉龍因為追鄭柯心切,一頭鑽進了兩樹之間的空隙處,腦袋和前半個身子硬擠過去了,但是龐大的肚子和粗壯的後肢卻遠比空隙要小得多,於是,那鼉龍便這麼不上不下地卡在了那裏。此時,也許是剛才掙紮時脫了力,也趴伏在那裏張開一米多長的恐怖巨嘴急促地喘息著。
“算你活該!誰讓你長著那麼大的肚子!”鄭柯得意地嘟嚷了一句,眼見得那鼉龍卡在大樹中間,雖然偶爾還在掙紮一下,但是除了再弄掉一點樹葉和幹樹枝,那大樹卻隻是晃一晃,根本未動根本,看起來暫時是出不來了。
“呼!”鄭柯呼出胸中的濁氣,放鬆下來,但是剛才的奪命狂奔,用去了鄭柯所有的力氣,現在他隻覺得渾身發軟,一點勁兒也沒有,隻想癱到地上一睡不起。
“啊?法克!”看到地上有一截枯樹樁,鄭柯便扶著小樹,想慢慢地坐下來休息一下,可是屁股剛觸到樹樁,一股無法承受的劇烈痛處傳來,鄭柯便鬼叫一聲狂跳起來,雙手向後捧著屁股痛呼不止,一伸手才摸到,左邊屁股靠近菊花的地方上少了好大的一塊肉,竟然比右邊屁股小了好多!血水已經把整條褲子全都濕透,好在屁股上沒有多少血管,而且鄭柯的身體還有自愈的功效,此時血已經止住了,否則剛才在鄭柯被震得渾渾噩噩的時候,隻是流血也早把他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