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裏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淩子皓自踏入山洞的那一刻起,便覺得四周瞬時就暗了下來。待回過頭去再看,哪裏還有什麼洞口,自己已經完全置身於一片黑暗當中。
淩子皓也不懼,徑直往前走了兩步。
這時,就見四周刹那間光亮起來,自己仿佛置身於一片夢幻當中,頭頂與腳下都是繁星點點,煞是好看。
淩子皓清了清嗓子,說道:“晚輩淩子皓,應前輩之意,前來……”
說到這裏,淩子皓身邊突然出現了無數把淩空的白色飛劍,打斷了他的說話。
那些飛劍就這樣懸空在淩子皓身邊漂浮著,仿佛百十條毒蛇在覬覦著一般,隻要淩子皓一動,便是一個萬劍穿心。
淩子皓當場就呆立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下一秒自己就會被飛劍紮成刺蝟。原本想要出口的話就這樣卡在了嗓眼,一個字也蹦不出來。
他不動,飛劍也不動。
淩子皓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沁了出來,心說我今天看來必定命喪於此了。
終於,淩子皓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下來,滴落了一滴。
那些飛劍好似得到什麼命令一般,瞬間飛向了他。
淩子皓一閉眼,就準備嚐嚐那人們常說的萬劍穿心是什麼滋味了。
可片刻過去了,居然什麼都沒有發生。待他再睜眼之時,周圍還是一片夢幻,隻是那些飛劍已經憑空消失,就跟沒有出現過一般。
淩子皓難以置信的看了看四周,正在疑惑自己為何大難不死之時,眼前起了異變。
星空之中,無數白色灰塵狀顆粒正漸漸的從四麵八方往自己眼前靠攏。片刻之後,凝聚成了一個青衣長衫的青年人,頭上綰了一個發髻,腰中懸掛著一塊白色翠玉,看起來一副文人隱士的模樣。隻是身體卻是透明的,給人感覺虛無縹緲。
那青年人先是對他拱手作了一個輯,然後微微笑了笑,開口道:“在下易陽,小友能來到此地,想必是洞外那老樹精已說明了原因。小友能代在下完成身後之事,在下感激不盡。”
見過這麼多修真者,卻沒有一個會對自己如此客氣。淩子皓受寵若驚拱手道:“前輩言重了,晚輩隻是盡力而為罷了。”
易陽道:“小友不必客氣,如今小友所見隻是在下殘留的最後一絲元神,借助在下最後所布的此陣法凝聚成型。所以小友所說之話在下是聽不見的,還請小友勿多言語,接下來在下才好說明一二。”
淩子皓這才明白,原來現在自己身前這段幻影是沒有思維的,就像放映機的原理一樣,隻是事先錄好,然後等到有人進到山洞觸動陣法,這段幻影才會出現,然後照著事先錄好的影象,呈現給進洞之人。
明白之後,淩子皓便默不作聲,等著聽易陽說些什麼。
易陽頓了頓,道:“小友能夠來到這裏,想必並非我修真一脈,在下才敢把最後遺願托付給小友。說來,洞外那老樹精在下也是不敢全信,所以方才小友所見萬千飛劍,便是在下所設陣法之一。若是老樹精不遵守承諾,讓修真之士或是自己進得此洞來取在下遺物,飛劍固然隻是虛幻,傷不得人。但修真之士的護身元氣與真元力在危難之下是藏匿不住的。在下生前所布的此最後陣法,隻要感應到一絲的真元力,片刻之間這間山洞與洞中之人,連同在下的遺物便會灰飛煙滅,化為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