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以為你是誰?!(1 / 3)

“少爺,這樣的小角色不用大人出麵,我就可以了。”

陰沉的聲音,夾雜著壓抑的怒氣,箭矢般的穿透人群……

聞言,藍鳶驚喜的抬頭,一雙漂亮的藍瞳費力的在人群中搜尋。何奈他目力有限,等他阿爹和蒼月佐都跟來人暗中打過招呼後還沒發現。

小嘴不高興的嘟起,卻又被人輕柔的捏住。一身高跟鬼煉有得拚的大漢突然憑空出現在他麵前,半蹲著讓自己的視線與藍鳶持平……一雙盛滿笑意與寵溺的琥珀眸子,一張不算英俊卻極有個性的臉。

藍鳶撲進他厚實的懷,小腦袋撒嬌的在他頸窩裏摩挲。

三步之遙的鬼煉沒有阻止之類的反應,說明來人是清心的核心成員。隻有他們才被允許如此貼近藍鳶。

“璿!你們好慢呢,鳶都等你們好久了!”舉起他那隻嬌小可愛的拳頭,在樓天璿頭上敲幾下以表心意。

聽的人眼神一閃,瞬間暴亮,驚喜道:“小鳶在等我們?小鳶想我了嗎?”HOHO~高興過頭,說出這樣的話卻沒注意到他們大人周圍的空氣冷了幾分。

藍鳶天真的點頭,理所當然道:“恩啊!你們不來的話小鳶都不敢買東西咧!”他扳起纖細的手指頭,一樣樣的算:“沒人付錢,沒人拿東西,沒人陪小鳶玩遊戲……”

處於興奮當中的樓天璿瞬間被石化,小家夥還不察覺,五根手指頭不夠算了又用上另五根,他的用完了就拖來天璿的繼續扳著算。

另一邊--

放出挑戰的沈一劍被突如其來的狀況給弄瞢了,沈傾心更是害怕得躲到二哥身後,連大氣都不敢喘。這些人,幹嗎都那麼凶的瞪著他們?--如果她自動把她跟沈一劍視為一個整體的話。

“你的挑戰,我接下了。”陰沉的聲音出自一十七、八歲的少年之口。他噴火的雙目猶如噬人的惡魔般死命的盯著兩人。一個,傷了他的鳶,讓他落淚了,非常該死。另一個,對他們大人不敬,讓他們大人不悅了,更該死。

“若你覺得還不夠,別擔心,我們三個也可以上。沒問題。”

四個人圍成一圈,將沈家兄妹禁錮其中,讓人相信就算是武林第一高手也無法逃脫這一牢籠。

蒼月佐本欲站到四人之中,卻被半蹲著與他們少爺說鬧的天璿大人一個眼神警告製止。周圍的市井百姓指指點點的議論聲越來越大,他才記起了他的另一個身份。轉眼一瞧,自己那老實的副官急得快哭著喊“大人”了。無奈,看來他隻能獨立行動了這回。

“兩方都算是江湖中人,依照規矩,在不傷及他人性命的情況下官府隻負責維持秩序。所以,若你們想以武力解決的話,請換個位置。”蒼月佐說得含糊,卻讓周圍不明故裏的小老百姓聽了個明白。

原來是“江湖中人”在解決私人恩怨!這便與他們無關了,那可是他們無法窺視的另一個世界。不過一旦沾上江湖,對他們來說就意味著一些非同尋常的事將會發生,膽大一點的已經準備好看戲了。

那副官似乎不如百姓們好哄(P話嘛~),看向空場中依舊神情嚴峻。沈家兄妹情況不容樂觀啊!

“去廣場!”少年冷冷的拋下一句,跟其他三人“瞬間”消失原地。(相對來說的瞬間)

沈一劍臉色一變,明白是撞上大釘板了。身法快到他連殘影都看不見的對手,他沒有一點能啃動的把握。但,幾乎是反射性的動作,他躍上屋頂,借力奔馳而去。

他怎會逃避?

剩下沈傾心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滿臉的驚恐與慌然,倒實在令人疼惜。全然不見了適才神采飛揚的嬌豔之色,現在的狀況已完全超出她能應對的範圍。

沒了任何擋風的屏障與保護,她突然發覺這個世界好陌生,這些人是好人還是壞人?娘……

“姐姐,這個送你!”

啊?沈傾心迷茫的看著眼前的首飾盒發愣,沒反應過來卻害怕的一縮,她是被剛才四人的氣勢給嚇住了。

藍鳶見漂亮姐姐遲遲不接他的東西,以為她在生他的氣,因他也喜歡她喜歡的盒子。

“姐姐不想要嗎?”

小手吃力的舉著那個相對他來說相當沉重的首飾盒,仰起的小臉上鋪滿可憐巴巴的神色,柔和的藍瞳泛著希冀的光彩。

“什麼?”沈傾心依舊楞楞。

不聲不響幾乎給人忽略的鬼煉突然不悅,抱起兒子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隻用了一句傳音便堵住兒子的抗議:“我們去看鬼衛打架。”

那隻綴滿珍奇寶石的晶石首飾盒(剛被藍鳶淘汰的)被拋進蒼月佐懷中,明顯的,他們大人要他搞定他們都沒什麼特別好感的女人,而且又是個特別麻煩的那種。

可這不關我的事啊,我也想去看戲!

蒼月佐明知不可能,還是把希望的眼神投向還沒閃人的樓天璿,傳音道:“大人,我……”

“別著急,樞左。”天璿拍拍他的肩,露出古怪的笑,原地消失。(有什麼樣的主子,便有什麼樣的下屬~)

“大人!”

沒聽見,沒聽見,我沒聽見。小鳶乖乖,我來也!

當天璿趕到城中廣場時,兩方人已經開打。呃,好象是單方麵的欺壓吧?

沈一劍犯忌,遇上的四鬼衛又有一半是天璿的人,下場自然可想而知。

要曉得,璿左和璿右之所以被分派為天璿的手下,純粹是因為他們倆跟主子都是同一德性,最見不得他們少爺受到半點委屈。若說他們大人是少爺的跟屁蟲,那大人就是一號,他們則是名副其實的二號。(當然,有些情況是不允許他們跟的,比如大人跟少爺回到他們的小院,那地方可不是被允許就能進去的。)

其實天璿也很想出手的,但看那倒黴的沈一劍,已經被他的鬼衛給揍得不顯人形了,也就隻得作罷。他再來,估計他得提早陪閻王喝酒下棋去了。

璿右,也就是剛才那一陰沉少年,放棄清心的招牌飛劍(跟禦劍門的截然不用,以後再區別)不用,直接拿拳頭跟沈一劍的長劍對抗。跟抱歉,不曉得是他拳頭太硬還是沈一劍的劍質量太差,隻對上一招即被斷裂。

兩人貼近,璿右單手接住沈一劍的長劍,在他的驚訝中冷冷的將劍硬生生掰斷。

“你--以為你是誰。”連氣都懶得用,璿右一拳將沈一劍擊出,所幸他反應及時,以斷劍撐地才不至於被摔個慘烈。

“哇”的吐出一口鮮血,他不敢相信他們兩人的距離會有如此之遠。這少年明明比他還小的模樣。

璿右沒等他準備好,利用自己的快速閃到沈一劍前,又是一拳擊出,這回他有了防備及時棄劍對拳,瞬時間猶如撞擊鐵板的感覺,痛楚還沒傳來人已倒飛而出,重重的撞到牆上。

在圍觀的百姓眼中,俊俏的沈一劍猶如沙包一般,似乎毫不抵抗的在廣場上飛來飛去。樣子,逐漸走形。

藍鳶哪見過這陣勢,其他感覺沒有倒是興奮得手舞足蹈,直叫“好玩”。鬼煉在一邊“欣賞”的同時還不忘小心照顧著藍鳶,不讓他跌倒或撞上什麼的。瞧他那細心的樣,誰知道他在想什麼?

“別把他弄死了。”天璿傳音璿右。

他的一拳硬生生停在半空,沈一劍已在他的重磅力道下昏迷,恨恨的收拳,他一步一步的走回他們這邊,在他身後的石板上留下一串深達二寸的腳印。

“璿右!你好棒!”對於優勝者,還是他們自己人,當然要得到獎勵。連鬼煉也無法阻止兒子在手下的臉頰上留下一吻,還好那位置是他可以接受的。

璿右輕輕摟抱少爺嬌軟的身子,在他們大人的允許時間範圍內放開。輕點他的胸口,小心道;“小鳶這裏,還痛不痛?”

“不痛啦!可是,他應該很痛誒!”指指沈一劍,昏迷過去的倒黴鬼卻沒人去在意。

“不管他!我們回客棧好不好?”周圍的人都在對他的寶貝指指點點,真是讓人不爽!

“恩!小鳶肚子餓了也!”

他扯扯阿爹的袖口,立刻被抱起來。其他人跟在他們身後,對少爺這總也改不了的不知是好是壞的習慣無可奈何。

有誰聽過,餓了就怎麼也不肯自己走路的人?藍鳶就是一個。

後腳自然又由蒼月城主收拾,有可以用的自己人,誰還肯攬上這麻煩?

蒼月佐的副官可就跌破眼鏡了(若那時有眼鏡可以跌的話~),被盛傳為東方小江湖的少林寺記名弟子的他,不僅耐下性子的安撫一個女人--平日裏他最不要碰的女人,還跟一群神秘人物表現出很大的親近之意。

副官從他的城主反常的態度中,隱約感覺到這群人絕對是那些個平日站在高位,不輕易示人的強大人物。要不然是不可能讓身為城主和一方統帥的蒼月佐變色的。

他的地位也不低,至少在北方這邊可以算排得上號的,但今天,任憑他怎麼也搜不出記憶庫裏有這些人……突然冒出來的強大人物(應該說是組織吧),絕對要注意!

夜裏,清新酒樓客房區的內園亮起了久違的燈火,猶如與世隔絕的仙境般,外麵酒樓的生意鬧得熱火朝天,裏麵卻是一片寧靜和諧之境。

主客房裏,藍鳶乖巧的熟睡,一雙白嫩的小手抓著絲衾的邊緣,露出他那張不算漂亮卻意外惹人憐愛的小臉,殷紅的小嘴隨著呼吸一張一合,發出如小貓般細微的呼嚕聲,兩扇羽睫輕輕抖動,一副小鹿受驚的模樣。

這樣的藍鳶,是其他人無法欣賞的,一般都隻有他爹才能享到這福。而現在,卻連他爹也不行了。

玢光貪婪的扒在床邊,一雙色眼一瞬也不瞬的盯緊他們少爺,若是換了平常,他早被他們愛子如命(雖然他們也愛少爺如命)的大人給拖出去鞭刑了。不過這會兒估計大人也管不著他。

少爺~鳶~寶貝~~~~~5555真是太太太太可愛了!說不定這是唯一的機會,那麼讓我……就讓我……

親一口吧!

玢光迅速撲上去,在藍鳶的小嘴上“蜻蜓點水”又快速撤回。左看看右瞧瞧,沒事,呼~~~~

“其實我覺得,跟屁蟲第二的稱號該給你和沐貰。”房間裏突然冒出來一個空靈的聲音。

玢光抬頭,高大的房梁上正坐著一個人。手掌一揮甩出強勁的“氣”將看戲的人逼下來,微笑以對:“如何說?”

那人躲開氣勁輕巧的落地,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茶,不喝隻是放到鼻下聞茶香。

“因為現在全境的人像寶貝命根子一樣寶貝他,都是被你們兩個從他們生命的新起點之初培養出來的,這些年來一直被潛移默化的影響,已經變成了他們的本能,毫不懷疑和遲疑的本能。我這樣說對嗎?”

玢光不答反問:“那你呢?”

“我,可沒那個本事大到連你們的意願都敢違背……我呀,純粹一書生,你們倆叫我是東就不敢往西,唯命侍從哪~”歎口氣,啜口茶,舒服!

突然一道利芒閃過,那人猝不及防的被玢光在腦袋上不輕不重的敲了一記。

“你個小子。要給貰聽到這話,看你不被他修理一頓才怪。”

“唔……?爹?”

兩人說話間,沒注意到床上的藍鳶翻了個身,小胳膊腿兒的壓過去沒抱到那熟悉的身體,再遲鈍的他也該醒了。不過身邊確實沒有阿爹的身影!

玢光和那人趕忙坐到床邊,看少爺起來又連忙給他披上外衣。

“阿光,陽?”他們倆怎麼會在這裏?“我爹呢?”說完要起身,玢光卻不讓他起來,用外衣把他裹得嚴嚴實實的。

樓開陽一改剛才風涼+不正經的語氣,溫柔的安撫藍鳶道;“大人正在外麵跟天璿和他的鬼衛‘比試’呢,叫少爺在房間裏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