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說被厴著了確實有點嚇人,就連許仙的姐夫李公甫都聞聲趕了過來。在姐姐同姐夫的逼問下,許仙終於吐露出自己的思慕之心。
“哎呀漢文,人家姑娘家怎麼會自己來操持自己的婚事。你莫不是想多了吧。”尋常人家講究一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許嬌容聽著就覺得不太相信,總覺得跟假的似的。
許仙抿了抿唇,又再次強調:“白家娘子父母雙亡,去年兄長又去了,還被惡嫂子趕出家門,如今是姐妹兩個相依為命。姐姐總是要照顧妹妹的,迫不得已下隻能站出來自己操持。”
夫妻兩個聽聞之後對視了一下,也不由得感歎:“如今看來,倒也是個苦命的。”
長嫂如母,許嬌容難免要操心些:“可是,人家畢竟是官家小姐。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人家不會嫌棄我們家家底太薄?”
“人家是有身份,我們家漢文也不差呀。”李公甫聽不得這樣喪氣的話:“再說了,我這個捕頭也算是官門中人。人家小娘子和咱們家結親在杭州也能更穩妥些。”
聽完這番話,許仙眼睛都亮了。男人的自尊心作怪,兩家若是差太多,他總覺得在對方麵前立不起來。他問道:“姐夫這官職同朝中殿直比起來如何?”
李公甫“嘿嘿”了兩聲,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頂:“我不過是個連七品芝麻官都夠不上的捕快,哪裏能和人家相比。殿直可是朝裏的大官。”
見著自家弟弟又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許嬌容瞪大了眼睛:“說什麼話呢!”
“我說漢文啦,你也都那麼大的人了,也該有自己的決斷。”李公甫倒是正了正神色,“你一個大男人,難不成還怕被兩個小娘子給賣了?心裏怎麼想就怎麼做吧。”
“哎,就這麼決定了,不會太草率麼?”許嬌容依舊是憂心。
“人家白家娘子不是還欠我們家漢文一把傘嗎?試探著來往來往總是可以的吧。”李公甫眨巴眨巴眼,許嬌容這才有些許放心了。
選了個大好的晴天出門,許仙朝著那日說好的地址出發了。才到了清波門附近,一個拐角處,許仙同一個道士撞了個滿懷。那道士身上的鈴鐺、八卦等法器掉了一地。許仙一邊撿一邊道歉:“抱歉了。”
那道士也不回應他,隻是指著自己的兩個徒弟:“動作還不快點,別耽誤了我的收妖大計!”
東西撿得差不多了,那道士同徒弟便一溜煙的跑開了。許仙手裏還拿著小半袋硫磺沒遞過去,見他們慌慌忙忙的模樣也不禁搖了搖頭:“真是莫名其妙。”
春日裏陽光融融曬得人犯懶,更別提青碧水這條懶蛇了。本來是纏在樹上睡懶覺,卻不想一陣硫磺的氣味飄來,害得她身子一軟,“啪嘰”一聲給掉到了地上。
“啊切!”大了個大大的噴嚏,青碧水揉了揉鼻子,被硫磺味熏得多少有點犯暈:“誰沒事在玩硫磺呀。”
在樹下打坐的白素貞笑而不語,隻是一手掐著法訣,一手將樹下石桌上的甘露一揚,猛得招來一場大雨。待到雨消雲散,硫磺味被衝刷幹淨後她才說:“這會子氣味再好聞了吧。”
“好聞,好聞。雨後帶著泥土的味兒,那味道最清爽了。”青碧水還是懵懵懂懂的,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