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話說得一點也不客氣,岑碧青卻絲毫不在意,隻是挑著眉毛笑道:“統共才五百年修為的小女妖,也用不著要求太高。”
“你倒是想得開,也不怕到時候被人拖了後腿。”那女人冷哼一聲,顯得是不太高興,手上的茶杯是重重的落到了桌子上。
岑碧青的聲音略帶著討好的味道:“如今的小妖哪裏能有您當年的風采呀。娘親。”
說話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岑碧青的母親,如今東海浮圖仙宮的主人岑青媱。她原本也是個無憂無慮的小魚精,可因為背叛,她被迫成了如今的模樣。雖不存在同對方有餘情未了的情況,但心境也確實回不到從前了。她平日裏常說,天真浪漫也是要有資本的。若是沒個人護著,盡管天真去吧,到時候保證連個骨頭渣都不會剩下一絲一毫。
“不是為娘不讓你同旁的交朋友,而是如今我們確實尷尬。”她拿著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桌麵:“就說老蝦的事情。五千多年的老妖精了,可依舊被我們牽連,被若娘這個毒婦給暗害了。若不是你查出真相,恐怕別人都當他是壽終正寢的。我們是妖,西湖裏的那些個多少還是個神仙,就跟凡人說的民不與官鬥一樣,我們也隻能暗地裏同他們下手。這會子說那小丫頭會拖你後腿確實難聽,那換個說法,你若是牽連了她怎麼辦。她扯進咱們的事情裏,那真會連渣都不會剩。”
笑意漸漸從岑碧青臉上消失,他的語氣也多少有點無可奈何:“兒子知道。但是她不知道我是誰,也沒個其他水族知道我有同她來往。”
當娘的如何見得自己兒子用這個語氣說話,岑青媱握著岑碧青的手歎氣說:“我知道你向來穩妥,也怪我太急躁,怕出事情。舊帳遲早都會同西湖的那些個算的,等你真的功成名就後,也沒人再敢欺辱我們母子。”
“娘!”岑青媱陪著小心同岑碧青說話,岑碧青同樣怕自己母親泄了氣。他安慰說:“如今光論修為,兒子自是不差的,隻是缺個脫胎換骨的大機緣。”
“這個為娘知道。當年敖碧僅僅是尾鯉魚,他能和誰比,不過是僥幸躍了龍門罷了。我兒天生龍骨,等你修煉成了,且再看這水域裏以誰為尊。”
青碧水回到家時,隻見白素貞一人坐在正堂,麵上一片緋紅,怪奇怪的。她問道:“姐姐你這是怎麼了?那許相公走了麼?”
白素貞答非所問:“青兒,我同許仙已經談妥了。我馬上就要嫁給他了。”
“啊!這麼快!”雖說白素貞事先也交過底,可這麼快就談好親事,青碧水委實沒做好準備。她眉毛糾結成一團,結結巴巴的說:“姐姐,我不急著回紫竹林的。你可以慢慢來,不用這麼快就著急嫁給許仙報恩。”
臉上帶著高深莫測的笑容,白素貞點了點青碧水的眉心:“傻丫頭,哪裏是說慢就能慢下來的。時候到了,那是想慢都沒法子慢的。”
青碧水揉了揉眉毛,嘀咕著:“姐姐老喜歡說話說一半留一半,這到底是想讓我知道,還是不想讓我知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