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高照,永樂城不到天際泛白,便已沸騰起來,不算窄的街道擠滿了百姓。一個個頑童爭先搶後的擠進人群,爭相看熱鬧。
譚永生,也就是譚觴他爹,特意在此買下的宅子此時更是忙碌不已,家仆們爬上爬下,女婢們進進出出,大紅“喜”字貼的到處都是,偌大的院子裏布滿了筵席。兩掛喜鞭早已高高掛起,隻等新娘進門。
客人們接踵而來,一份份賀禮堆滿了小小的廳堂。我拿出請貼,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現在越發覺得以前自己懶惰是多麼有用的一件事。樂得當隻米蟲,自然也就不會去那些官場應酬,不像其他哥哥們東奔西走,自然也就不會認識這些有名有望的大臣了。嘿嘿,別說他們了,就是當今皇帝老子站在我麵前,我可能還要說聲:“兄台,讓道!”……
找個人稀的地方,落座,果然,大哥沒一會便走進來了,我在暗,他在明,自然我比較有利。
身著一身大紅喜服的譚觴一臉臭臭的表情瞪著笑的燦爛的大哥,隨後又看看大哥身後,換來了又一張咬牙切齒的臉,我仔細看了看,一個白衣人慢悠悠的度進來,長相平凡,周身卻是一股霸氣圍繞,讓在座的眾人皆是一驚。
譚觴咬牙切齒?我更是恨不得上前戳上那白衣人兩劍!!別以為易容了我就認不出你來!!
咳……匆忙低下頭,躲過大哥無意間向這邊的一瞥。大哥是出自於皇室,又是長子,自然上座,而白衣人又是大哥帶來,固然也是上座,來人紛紛過來客道寒暄。
盯著眼前的飯菜,我好笑,大部分人都已落座,舉杯共飲,歎息的搖搖頭,這種事以後可不能幹了……否則會被人詛咒死的…………
悄悄起身,前天曾夜探過譚府,按腦海中的記憶,小心的踱到譚老爺子房門口,那對老夫老妻正聊的興高采烈,自是不會注意門外有人。哎~好戲上場,默默的對著他們的門扉,我小小的道歉,嗚——這真的不能怪我,誰叫你們棒打鴛鴦在先呢………………
“喜轎來了,喜轎來了,快點鞭炮”上了年歲的管家手舞足蹈,指揮完東指揮西。
人群慢慢分出一條小道,大紅喜轎慢慢停落在譚府門口,緊接著一陣“劈裏啪啦”的鞭炮聲,新娘在小婢的攙扶下,慢慢走下花轎。院子裏的賓客迎身相望,唯有譚觴這個當新郎的無動於衷。
“看,你娘子來了~”顏思雷邊笑邊落井下石。
“哼哼”黑著臉,譚觴恨不得插翅就飛。赤淵則有點惱怒,自從他們進門還滴酒未沾,原因無他,誰叫這個顏大王爺排場大,到現在都還在和別人客套呢。害的他也被幾個官員纏住,心下隻想送他們一人一掌。
“少爺,老爺夫人不見了!!”一個小婢慌張跑來。
“不見了?!!”譚觴臉色大喜。
“是啊,老爺夫人的屋子裏還有一灘血水!”說著說著,小婢臉上掛上淚水。
血?笑不起來了,難道有人稱亂綁架爹娘?收起笑容,譚觴一把扯開禮服,裏麵居然還穿著外衣,幹笑了下,本來自己就打算在拜堂時逃婚,不準備點怎麼行!
及時壓下消息,院子裏依舊談笑風生,而譚觴、赤淵和顏思雷已來到譚老爺子的居室。一灘血水赫然留在床榻上。
輕輕沾取一點,譚觴皺眉:“這個的確是人血”心下已經開始盤算今天的客人中誰最可疑。
“嗬!”
“怎麼?有發現?”赤淵冷笑,顏思雷不解的問著。
“沒什麼~”赤淵心情大好,卻又惹得譚大少一陣不滿。
“爹娘應該還在宅子中,這裏隻有一個門,就是正門,來人顯然沒從正門出去過,而今天宅子四周皆是百姓,若有意外,外麵早已騷動,所以人一定還在家裏!!”冷靜的分析著,說實話,他自己也淌出一身冷汗,畢竟老爹老娘都不是習武之人。
“跟我來”懶懶的說著,赤淵仍舊慢悠悠的向宅子後麵的林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