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寒在孤兒院長大的。院長撿到他的那一天,天氣冷得出奇,掛著少見的大風。後來,院長在風寒的繈褓中看見了個‘風’字,大概是姓氏了,與當天的天氣倒是相襯,所以順勢改為“風寒”。
匆匆二十年過去了,風寒已經沒有親人,過去的事情不想提了,孤單的人啊,獨自走在大街上,遠處傳來喧鬧的人聲。天氣預報說今天隻有三攝氏度,很冷,很冷,就像當年的那一天很麼冷,或者說,比那天還要冷。
風寒很肯定,今天肯定比出生那天冷,因為出生那天隻是身冷,今天必定有心冷。這個社會沒有人情味,活在其中的人,能夠不冷麼?
風寒狠狠地踢飛了眼前的鋁製汽水罐,汽水罐往角落飛去,然後……碎成了無數片?什麼,碎成了無數片?
“哈哈哈,我終於還是等到了,”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從黑暗中走出來,手上怪異地拿著一把劍,“小夥子,你心情不好?”
古劍老人在詢問風寒,但語氣裏沒有詢問的心意,像他這種活得足夠久的老人,一眼就足以看穿年輕人的心思,歲月不僅僅造就了他的驚動鬼神的劍術,還積累了無可比擬的閱曆。
風寒當然沒有回答古劍老人,因為他並不知道古劍老人的不凡,隻看到老人手中的劍,怎麼看,這老人家都有九分不正常。風寒決定避而遠之,風寒邊走邊嚷嚷:街上的瘋子真多,政府也不管管。
古劍老人腳一抬,他與風寒的距離馬上消失,鐵鉗般的手抓住了風寒的肩頭,發出了典型的神棍式的搭話:“小夥子,你我有緣,你別急著走。今晚你就拜我為師,我古劍老人傳你無上劍術。”
風寒被老人幹枯的手輕輕一抓,全身動彈不得,仿佛身上鎖了一條鐵索,這瘋老頭似乎練過功夫的,手勁大著,怪不得瘋了還那把劍。
風寒道:“大俠,你要收徒弟,你給你介紹幾個。前麵路口轉右86號,很多筋骨上佳的傳人,任君挑選。”
“前麵路口轉右86號?我是選徒弟,不是選小姐,你讓我去夜總會?”古劍老人抓住風寒的手加大了點力度,讓風寒不敢在胡說八道,另一隻手捏捏風寒的右手,雙眼細細地打量著風寒,那目光有點像老太婆買老母雞,看的特別仔細。
見風寒還想掙紮,古劍老人道:“雖然我命不久矣,但憑你還不能掙脫我的掌握。小夥子,我找傳人都找了三年了,你不能耐心等我三五分鍾?”
風寒聽古劍老人的瘋言瘋語,怒道:“你是什麼人,抓我幹什麼,我不認識你,你找別人去。”
古劍老人道:“我找過許多個‘別人’了,他們都不合乎我宗門要求,我花了大代價請動了一位老前輩給我沾上一卦,才找上你的。你要怪不要怪我,怪那個老前輩選上你。”
選上我?
風寒心中一陣惡寒,遇上**了?
風寒就像是巨人手中的蚱蜢,任何的掙紮都是徒勞的。古劍老人不理會風寒,自顧自己說自己的話,“我們古劍宗是光棍掌門了,沒有什麼要你照顧,你這個掌門輕鬆得很,同樣的也沒有什麼好處留給你了。小子,以後你風光了不用多謝我,走黴運也別怪我。等你要死了,就選一個人做下一代的掌門就好了。”
聽了古劍老人的話,風寒那一刻的心情可不平靜:**殺手,精神病,分屍……
“奇怪奇怪,你這小子的筋骨我沒有看出有什麼出奇處,為什麼前輩推選你是古劍宗的最佳選擇?”古劍老人一副萬思不得其解的苦惱樣。
風寒連忙道:“老前輩,老人家,可能你那位老前輩搞錯了,你回去再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