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麵一觸即發,卻消弭於無形。
“籍蹈,好大的官威,好大的殺氣,”伴隨著朱武懶洋洋的調侃聲,朱武與王子文出現在飛魚衛的麵前,“喂,你們看到本祖還不過來請安。”
籍蹈身後的飛魚衛馬上換下了死魚臉,笑得那個花團錦簇,比見到了親爹還要親熱三分,圍著朱武奉承恭維,大拍馬屁。
這個飛魚衛笑嘻嘻地道:“九祖,您老人家年輕啦,小順給您老人家請安啦,祝九祖多福多壽,身體安康。”
那個飛魚衛馬上跪下來,對著九祖用力叩首,道:“九祖,您老人家想死小安啊,我一天沒有見你總是打不起精神。小安非得好好給您老人家好好地叩幾個頭。”
“九祖,小人全家給您叩頭了,祝九祖千歲千歲千千歲。”這位老兄更加誇張,將頭叩得山響,把眾人的勢頭壓住了,道:“小人父親告誡小人,見到九祖必須視為老祖宗,小人再給老祖宗叩幾個頭。老祖宗高興,那就是小人的孝心到了。”
風寒看得目瞪口呆,這就是剛才死魚臉飛魚衛嗎?瞧剛才個個死了爹媽的鬼模樣,現在卻是拍馬屁舔屁股樣樣精通,誰說飛魚衛隻會殺人,人家是技多不壓身,那個“一專多能”啊!
朱武笑嗬嗬地點頭,拍拍這個的頭摸摸那個的額,似乎與群犬嬉戲玩了,渾然不在意籍蹈已經氣得臉色青中帶赤。
飛魚衛翻來覆去講好話都說得差不多了,朱武從懷中抓出了一把金牌珠寶扔向眾人,道:“眾家小子都拿去換酒吃,除夕夜的為我朱武的事奔波效勞,辛苦了吧。”
小順便把小金牌往懷裏放,邊道:“哪能呢,為老祖宗做事,是我家祖宗積德。”
小安將珠寶塞進靴子裏,馬上道:“老祖宗啊,能夠見到您就是最大的福氣啊,見到您老人家,不是過年勝過過年啊。”
眾飛魚衛得了實惠,馬屁拍得更響了,停滯不前的花樣又見翻新了,可見人的潛力是無限的。這股吹噓馬屁風搞得風寒在旁邊聽著胃口全無,這些家夥忒不要臉。
籍蹈的臉上也掛不住了,喊道:“眾飛魚衛聽令,太祖有令,馬上執行任務。”
眾飛魚衛不太情願地回到籍蹈的後麵,心中大罵籍蹈十八代祖宗:你這籍蹈得罪九祖,犯得著帶上我們麼,別看這‘太祖令’在手威風八麵,有你上交太祖令的那天,九祖吐口痰不把你埋了。
朱武冷笑道:“籍蹈,你在我麵前擺威風麼?”
籍蹈心中忐忑,九祖不好惹,要放在平時,別說拿著一塊“太祖令”,拿了十塊也不敢在朱武麵前放屁,但九祖與王子文在一起,在九祖麵前放軟了,這差事也辦不下去了,回去必被太祖剝皮塞草。
橫得罪豎得罪,得罪小莫得罪老的;橫死豎死,辦差而死才是正道。
籍蹈道:“標下不敢,標下有太祖令在身,不敢行禮。”
“不敢行禮,是不願吧,”朱武淡淡地道:“我知道你來意,不就是帶子文走吧。這件事由我辦了,你們馬上回去,我自有重賞。”
朱武要插手是意料之中了,籍蹈可不能這樣空手回去,他硬著頭皮道:“九祖見諒,太祖有令‘必須馬上請王子文姑娘回去’,標下不敢抗命。”
“昏聵。難道是太祖親口給你說的!”朱武與這等小人說了這麼久,早就沒有了耐心,道:“我的話,你信不過?”
籍蹈是微末之徒,怎麼目睹太祖真顏,太祖的“話”與“令”都是層層傳達下來的,但傳令有程序的,即使不是太祖“親口”說的,也不能違逆。
籍蹈豁出去了,神經質地大叫:“我不走,我不走,我就是不走!”
看到籍蹈狀似瘋狂,朱武反而平靜了,問籍蹈身後的飛魚衛,道:“你們呢,我讓你們走,你們走還是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