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陌生來電(2 / 3)

“不!凝藍,你很勇敢,很堅強,你是我見過最最美麗,最最聖潔的天使。我們每個有都是上帝咬過的蘋果,我們每個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缺陷,隻是有人比較不明顯而已。

是上帝特別特別喜歡你的芬芳才忍不住多咬了一口,你身體上的不便不是缺陷,是上帝愛你的證據。因為喜歡,所以留下比別人清晰的印記。

那些表麵看起來風光無限的人,事實上他們內心的黑暗恐怕連他們自己都不清楚。上帝不會特別厭惡一個人,也不會特別喜歡一個人,因為它是公平的,所以它的愛也是平均的。

在它關上你的大門時,一定會為你打開一扇窗。盡管,也許窗口比較小無法那麼暢然地看遍全世界,但可以很仔細地一一記錄下那些稍縱即逝的片刻,讓它們也能煥發出極致的美,成為永恒的光點。”凝藍是上帝特別恩賜給他的天使,他會用自己一生的時間好好照顧她,嗬護她。

“浩哲,我覺得現在好幸福,好幸福,我可以一直這樣幸福下去嗎?”她知道答案是肯定的,就是忍不住想聽到他的回答。

“小傻瓜,你以後一定會很幸福,很幸福,狠狠幸福的。”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細致的皮膚。

“是啊,我真傻。幸福都已經那麼真切地擺在眼前了,我還在懷疑什麼呢。”自嘲的一笑,也是釋然的一笑。

“凝藍,我會很努力很努力用實際動作去打敗你心底不安的惡魔的。”做出力拔山河的樣子。

“浩哲……”孟浩哲體貼的舉動令凝藍聲音哽咽地說不下去。

“這有什麼好哭的,以前怎麼沒見你那麼愛哭啊?”不舍地擦掉她眼角的瑩瑩淚光。

“還不都是你害的。”凝藍頓時羞紅了臉,不依地嗔怪著。

“唉,這麼容易就感動,那以後我不是要被你的淚水給淹死了。”故做出一副無奈狀,語氣裏仍是流淌著滿滿濃情。

“你真壞。”捶了他一下,那力道連蚊子都打不死。

“哎,女人都是善變的動物,剛剛才說我好來著,才多大一會兒功夫啊?又說我壞了……”如果可以讓她卸下一些包袱的話,那麼裝裝小醜又何妨。

“哼,不理你了。”掙開他的懷抱,拿起澆了一半的噴壺,假裝認真地一朵朵仔細澆著。

事實上她還不習慣這種屬於情侶之間的打情罵俏,盡管她已經很努力地在克服了,還是壓抑不住心底冒出的陣陣羞意。

她也知道以後這種“場麵”,將是她生活中一個重要的部分,她必需要習慣,也必需要改變這種過於矜持的個性。

就讓她再躲幾天吧,相信結婚以後一切都會慢慢步上正軌的。相信,相信浩哲也一定會理解她的。

偷偷轉過頭來瞄一眼,就見孟浩哲那張放大的俊臉不知何時已經靠在她在腦後,害她在完全沒有心理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結結實實嚇了一跳,連手裏的噴壺都掉了。

“凝藍,你沒事吧?”孟浩哲滿臉歉意地看著那張被嚇得有些蒼白的小臉,心裏滿是濃濃的不舍。

“沒事,沒事,隻是突然嚇了一下而已。”笑著望進那雙溢滿關切的幽眸。

“看你臉都嚇白了。”他隻是貪婪想多吸幾口她身上特有的香味,誰知道她會突然轉身。

“浩哲,我沒事的,不用擔心。”輕撫著那張比她還蒼白的俊臉,釋出一抹平靜的笑,繼續說著。

“長時間的安靜,長時間的默然,使得我對聲音特別敏感,稍有一點點風吹草動,就會被嚇一跳。沒事的,我已經習慣了。”孟浩哲還是可以從她輕快的語氣裏聽出一種淡淡的無奈。

“凝藍,你怎麼不早告訴我?”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呃……”迷惑的眼睛直直看著他。

“我隻知道你一直缺乏安全感,沒想到你將恐懼壓抑得那麼那麼深,深到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他該怎麼做才能稍稍給她一點點安全感。

“浩哲,你沒想像的那麼嚴重啦,隻是偶爾會被一些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一跳而已。”起初是很不習慣,甚至驚恐過,慢慢地也就習慣了。

“凝藍,我該怎麼對你才好呢?!”輕輕地把她擁入懷裏,像對待易碎的瓷娃娃一樣。連聲音都是那麼輕,那麼柔。

“浩哲,不要緊張好不好?怎麼像是你被嚇一跳一樣啊?我不是個易碎的水晶娃娃,我是路邊生長的雜草,可堅韌,可頑強了。”頑皮地眨眨眼。

“凝藍……”壓抑的一聲低吼。

“怎麼了?”她隻是不想被人那樣小心翼翼地對待而已。

“你為什麼總把痛苦解釋得那麼雲淡風輕?為什麼總是讓人那麼那麼心疼又無可奈何?”他不是在問她,而是在責怪自己沒能給她足夠的安全感,明明知道她的痛,她的苦在哪裏,卻不知該怎麼做?從何做起?

“浩哲,很多事是不能從頭來過的,盡管有些疼,盡管不好受,但不可否認的是那的的確確是我們生命中旅程中重要的一部分。我們不能剝離,無法抹殺,隻能坦然直視它,麵對它,甚至要學會享受它。”凝藍輕輕道出自己的感悟。

“你就是這麼善解人意,才使自己深陷痛苦,你就不會自私點,任性點嗎?”他寧願她對他發脾氣,也不要她以這樣無所謂的語氣來勸解他。

“浩哲,我不想做個討人厭的人。”事實上她沒有說出口的是,她早就已經失去任性的權利。

“我喜歡你任性,我要你自私。”孟浩哲難得對她展現出霸道的一麵,不過那也是太愛她了呀。

“嗬嗬,那我以後就當個任性的小孩。”主動圈住他的脖子,嬉皮笑臉地說。

“你不會的。長久以來的慣性思考,已經讓你不自覺地設定了一個框架,隻要是你認為對別人不好的,會得造成他人負擔的,你通通都不會去做的。”他說極其肯定。

“嗬嗬,這麼了解我啊。”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心裏其實已經被感動淹沒成一片水沼。從來沒有人那麼認真了解過她,更沒有人把她看得那麼那麼透徹。

“凝藍不要用笑來掩飾心中的傷痛好不好?不管以前你在別人麵前是什麼樣子的,但至少至少在我麵前你可以完完全全將喜怒哀樂表現出來。不要讓我看到你微笑背後的淚,好嗎?”那抹燦爛的笑朵隨著他的一席話隕落了,在和煦微風的吹拂下消逝了。

“浩哲,為什麼你總能看穿我?為什麼在你眼前我總是找不回以前那個自己。”她真的不懂,她迷惑了。

“因為你並不喜歡以前那個你,因為你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了很多信息,才我可以看到你內心的想法。”微笑著回答她的問題。

“真的嗎?”凝藍想不通,想不明白,她在孟浩哲麵前和在別人麵前有什麼不同,有什麼差異?

他旦笑不語,她鍥而不舍。

最後還是他拗不過她的“纏功”徐徐開口道:“隻要用心就能在一些別人都不會注意到的細枝末節上,看到事情的全景。”

“好深奧。”凝藍皺起眉頭似懂非懂。

“嗬。什麼時候我們的於大主持也會有覺得深奧的事情。”刻意輕鬆的話題淡化了一室漸濃的愁緒,凝滯的空氣再次飄散出誘人的芳香。

“唉,人生啊,是道做不完的習題,終其一生都不會明白的真諦。”凝藍搖頭晃腦的樣子,害孟浩哲笑彎了腰。

“有那麼好笑嗎?”明知故問,彎起的嘴角已經出賣了她的心情。

“凝藍,你偶爾還真有搞笑的天份。”隻要不讓愁容染滿麗顏,她的任何一麵都令他百看不厭,愛入心坎。

“好啊,那我以後改當笑話主持人,怎麼樣?”她狀似認真的問著。

“嗯……”沉吟了片刻“那恐怕會在夏天裏看到片片紛飛的雪花。”一副怕怕的樣子。

“什麼意思?”話一出口,凝藍就恍然大悟,她…被…耍…了…

“好冷啊。”說完,終於忍俊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

凝藍故意別過臉去不看他,她不是生氣,而是怕嘴角的笑意泄露了她此刻的好心情。她已經記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沒有這麼輕鬆愉快的心情了,更沒有流露出那麼多麵的自己。甚至連她都快忘了,人應該還有這樣的情緒,這樣談笑風生的時候。

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安靜陪她度過的,而她也習慣了安靜的陪伴,認為那種的生活,那樣的氣氛,沒什麼不好的地方,也很適合一個獨自品嚐。

雖然偶然難免會有一些悲傷失落,無助和痛苦,但總的來說,很適合一個人自由的呼吸。

適合,是啊,適合,不是喜歡,隻是適合。強迫的習慣是適合;安靜的冷清是適合;平淡的規律是適合;孤獨的寂寥是適合……

她一直在尋找各式各樣的適合,也一直努力在習慣各式各樣的適合。久而久之,她忘了原本的自己,忘了人是可以有喜歡的權利的。

喜歡,多麼熟悉又遙遠的名詞啊。記得小時候她擁有好多好多喜歡的權利,也有好多好多選擇的權利。

那時的她健康活潑、天真爛漫,對一切未知的事物充滿好奇感,渴望嚐試每一種新鮮。她喜歡玩、喜歡笑、可以哭、可以鬧,那時的她就像一個無憂無慮的天使。

光陰裏歲月的風沙,一點點掩埋了她的純真,遮蔽了她的眼界,隻留給她一扇小小的,小小可以呼吸的窗。

漸漸地,笑容少了,天真消失了;漸漸的,沉默多了,憂傷是心頭唯一的顏色。可除了獨自默默忍受外,她能說嗎?能跟誰說呢?說得清楚嗎?有誰以理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