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梓銘淺笑著,手中掂量著箭。眯眼看著樹幹的方向,這是最後一個了!隻要這個成功了,就能成功的將這個圈包圍起來,然後這一輪遊戲也會隨時結束。
拉扯身上的傷口,痛得黃梓銘嘶啞咧嘴。閉著眼揮著箭,可惜沒成功,反而加重了手臂上的傷,血瞬間湧了出來。
右手微微顫抖的垂下,鮮紅的血液順著箭頭掉落在了地麵上,摔了個粉碎,卻又迅速和灰塵融合在了一起!
“破!!!”箭瞬間離手。
黃梓銘因為疼痛倒在了地上,卻閉上眼睛祈禱著。
就在箭頭快要射中樹幹的時候,一個懸浮在半空中的黑衣人瞬間用身體擋住了突襲的箭。
箭根據慣性往前衝,很快也被定格了下來。
黑衣人勾勒著微笑,嘴角溢出了鮮血。“誓死忠於主上!”
他們不會用其他武器截住箭,因為箭上有家族標誌。用武器截住其是對家族的不尊重。
他們不能碰箭,隻能阻擾箭,就算是碰了箭,也隻能以生命代價為前提。
黃梓銘停止了祈禱,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甄苓如把握住時機,乘著對方分神期間。踏著旁邊的樹幹,迅速騰空。淺點著樹枝,很快就來到那個擋箭的黑衣人麵前,握住插在黑衣人胸口的箭杆,然後拚命把他往後撞。
黑衣人緊張的掙紮。
甄苓如突然瞳孔放大,上身挺直,將口中的鮮血咽了回去。繼續加緊了力氣。
“呼呼呼!”風聲在甄苓如耳邊傳響著。
“哢!”箭穿過了黑衣人的胸口,連同身體卡在了樹幹上。
黑衣人似乎放棄了,絕望的眼神消失在了甄苓如的眼睛中。
一切都結束了!周圍靜謐了下來!仿佛剛才的生死搏鬥已是500年前的事情一樣,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甄苓如的身體迅速放鬆了下來,像斷了線的風箏,又沒有了風的庇佑,從半空中墜落下來。
黃梓銘忍住傷口的疼痛,接住了甄苓如。羸弱的身體卻又承受不住甄苓如的突來壓力,倆人雙雙摔在了地上,一瞬間塵霧飛揚,在明媚的陽光下。
“你,還好吧。”斑駁的樹影投射在了黃梓銘的臉上。黃梓銘連睜眼的力氣都蕩然無存了。
甄苓如痛苦的捂住腰間的鮮紅,剛才撞向那個黑衣人的時候,被他手指上的“生死符”給刺了好幾次,一次比一次深。“沒、沒事。”
腰間深深地痛苦刺激著甄苓如,其實她可以放棄的,不!她決不放棄!
甄苓如此刻能夠感受到能量在一點點流失,嗬,是離死亡不遠了嗎?她不能讓黃梓銘知道,不能給他造成心理壓力!我們之間,至少還要活下一個人。
“黃、黃梓銘……我、我喜歡你。”痛楚撕裂著甄苓如的神經,“我還真不想死……好、好不容易喜、喜歡上那、那麼一個人。”
“嗯。我們都要活得好好的。”
淚水滑過甄苓如的臉頰,混雜中點點滴滴的鮮血。
這麼短的時間可以喜歡上一個人嗎?甄苓如回答,可以的,因為我們擁有同樣的氣息,不是嗎?
甄苓如的呼吸開始微弱了,意識開始模糊了。
“我們會闖出去嗎?”黃梓銘說著。
“會、會的。”呢喃著。
“是啊,我們都要樂觀一點。”
“嗯。”呼吸消逝了。
“你,喜歡我?”黃梓銘開了口。
沉默,隻留下清風的聲音。
再次醒來時,刺眼的陽光衝擊著視網膜。
黃梓銘用手背抵擋住陽光的來襲,卻發現,筋骨意外的沒有那麼酸痛了。“喂,甄苓如。”
“嗯。”
“醒了?”
“早就醒了。”
“那你醒了這麼久都幹什麼?”
“看你。”
“咳咳……”黃梓銘坐起身來,掩飾尷尬。
“其實,你長得挺好看的。”
“你才發現?”
“才發現,如果早發現了就沒有這麼多事了。”
“啊?”
“男人靠不住,長得人模狗樣的就更加靠不住。”
甄苓如一向選擇性忽視別人的外貌,也許職業習慣,她隻從外貌搜索相關人物信息,卻從來不做多想。“好帥!”這樣的感歎從來不會從她口中得出。就比如要她分析劉歡和金範的不同之處時。她第一個注意到的是他們的職業屬性。
如果她沒養成這樣的習慣,也許就不會和黃梓銘發生這麼多的事情。因為她排斥這種美貌的男人。
“你這是誇我?”黃梓銘開始活動筋骨,看著靠在樹幹上的甄苓如。
“我沒說要誇你。”甄苓如扶著腰,走過來。
黃梓銘才發現甄苓如腰上的突兀的繃帶,“你?”
“他們把玩具救活了。”
黃梓銘還在愣神之際,腦袋挨了一下輕擊。
“還不走!等著下一班的忍者嗎?”
黃梓銘想著剛才的忍者,打了個哆嗦,還是別來第二次了。
“我們往哪裏走?”
“一路向北。”
“那……那下一關會是什麼?”
甄苓如停頓了下來,吐出一口氣,緩緩地說出,“不知道。”
“生死未卜的我們。”黃梓銘說著。
“這次被你說對了。”
周圍的環境馬上移步換景,變成了更加幽暗茂密的森林。
“跑!”黃梓銘甄苓如對視了一下。
可是不管倆人怎麼努力,就是跑不出這個包圍圈。
“呼呼……有岔口。”黃梓銘喘著氣。
“你往左我往右!”
“嗯。”黃梓銘馬上跑起來。
“黃梓銘!”甄苓如喊了一聲。
黃梓銘停了下來,轉身疑問的看著她。甄苓如撲了過來,狠狠地抱住黃梓銘,“注意安全!”
黃梓銘再一次愣住了,看著遠處跳躍的身影,淺笑。
很快,黃梓銘奔跑停了下來。跑不出去!這根本就是越陷越深的迷宮!就在黃梓銘思考之際,一個想法在腦中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