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報複,若是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那麼他還做什麼帝王,還做什麼男人。

“來,嚐嚐這個,禦膳房剛做出來的,朕瞧著還可以。”皇帝夾下了一塊兒肉,底下的宮女手指動了動,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嘉善帝微微一頓,掃了一眼薛子春的方向,又看了眼銀箸上的肉,勾了勾唇放下。

“那個宮女,抬起頭來。”

薛子春背後一麻,她悄悄抬頭瞥了一眼,嘉善帝道:“抬起頭來,近些。”

她大驚,心跳得更快了,雖然麵色無異但是她的手心裏已經濕漉漉的了。

強作鎮定道:“陛下!”

嘉善帝的目光鎖在她的身上,深邃,冰冷,猶如一隻獵豹,還帶著強烈的危險性。嚇了她一跳,猛地撲在地上,“陛下!”

薛子玉也發覺了她的不對勁,看了眼嘉善帝本來想喂她的食物,微微蹙眉。

似乎有些麵善。

“過來,把這個吃下去。”

“什麼?”

薛子春抬頭,看了眼他麵前的食物,“陛下,奴婢不敢,這是給娘娘的……”

“朕讓你吃就吃。”

不容置疑的聲音傳來,眾人都看向這裏,莫名其妙的同時,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薛子春捏緊了手,額頭冷汗淋漓。

“這個人,有些麵善。”薛子玉開口道,聲音比往常冷了些。她已經看出來了,大概是這份食物有問題,所以皇帝才會這般。

這也成功激怒了她。

“哦,皇後說麵善,可記得是哪裏的宮婢?”嘉善帝問道。

薛子玉掃了一眼薛子春,微微一笑,鳳眸波光瀲灩,刹那迷花了人眼。

“薛子春,聽說嫁給了昔日的震東大將軍,不過,聽說抄家的時候,這位夫人消失了。”

“哦?還有這等事,”嘉善帝恍然道:“她是薛家人?”

薛子春猛地看向薛子玉。

“薛家怎麼會有這種人,不過是一個看門奴才家的人罷了,居心不良,還想謀害主人。”

嘉善帝挑了挑眉,看向臉色煞白,愣住了的薛子春,她沒想到薛子玉認識她。並且,還記得她,竟然還明目張膽地告狀。

她不知道,薛子玉向來喜歡幹脆利落,以往她沒遇到她,也沒時間單獨去拎她一個,所以便放過這種人。但是這次既然她給碰上了,偏偏還不安分,那麼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嘉善帝勾唇,都這樣說了,還用再想麼?

眾臣紛紛耳語著。

“看來不像是受人指使的,來人,將這菜喂她吃下去,然後拖出去淩遲處死,就掛在宮門口。”他冷聲說道,掃了一眼在場的其他嬪妃,嚇得她們打了個冷顫忙低下頭去。

薛子春一驚,“不要――”她下意識道,“不是,不是的,奴婢不敢,是有人,有人指使奴婢的。”

“哦?有人指使?那麼是誰呢?”他微微靠在金椅上,攬著薛子玉的腰身。

薛子春顧不得那麼多了,她注意到皇帝是想讓她攀咬,不然不會說那句話了。她不想死,她還想活著,費了那麼多努力,她就是要活著。

什麼人能讓他滿意呢?她抬頭看了一下,嬪妃中也有人緊張起來,崔貴妃卻不動如山,麵色冷靜。

嘉善帝盯著她,薛子春突然伸手指向最冷靜的崔貴妃,“是貴妃娘娘,奴婢,奴婢是收了她的好處,所以才在那份食物裏下了毒,那毒不會馬上發作,隻會讓人在第二天死去。奴婢說的都是真的,求皇上,皇後娘娘開恩。”

薛子博聞言立馬站了起來,看向崔貴妃,“崔貴妃,這件事你怎麼說?”

其他人紛紛看向她。

“簡直是無稽之談,貴妃娘娘怎麼會毒害皇後。”崔閣老站起身,恨恨地瞪向薛子春,“這個丫頭的話根本當不得真,若是這食物真的有毒,真的想毒害皇後娘娘,又豈會讓陛下您瞧出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若真的中毒了這個宮婢說的才是真的?”薛子玉說道。

崔閣老拂袖道:“不敢,娘娘鳳體金貴,老臣怎麼會如此想。”

薛子玉扯了扯嘴角不語。

薛子博上前一步道:“陛下,臣請求讓貴妃試毒。”

崔閣老瞪向他,就連崔貴妃也看向了他。

嘉善帝挑了挑眉,“哦,為何?”

“既然崔閣老不相信這食物裏有毒,那麼就讓貴妃娘娘試試,倘若明日安然無恙,那就表明這件事根本不存在。若是貴妃娘娘有什麼不妥,那就表明這件事並非崔閣老所說的,是無稽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