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狸的爸媽有吵架了。從小到大,這種情況,有三次,就是因為,她不時常發生,才最讓人害怕。因為,你無法習慣他。
自從聽說了父母離婚的消息,小乖就再也沒消停過。
自然,這要離婚的兩人,也沒閑著。
一直生活的倆人要分開了,平靜的跟什麼似的,唯獨家裏的小不點,差點沒鬧的屋裏雞飛狗跳。
是屋裏,不是家,人物不對,感情不對,構造不對,就隻是一屋子人,不是家。所以,小乖要把這個家重新拚起來。
咖啡送到嘴邊,某狐有心悸的放下,這杯子裏,很可能加了料。小乖真的很懂事兒,他隻是懲罰自己,從沒鬧過自己的小妻子,可是,他也沒對她笑過。
端起桌子另一邊的咖啡,咽下去,喊了一會兒,重視吐了出來。原來今天加載了這背離。他又喝了自己拿唄,果然,是安全的。已經算準了自己會和對方的那杯麼?不錯,是我閨女,聰明。
-------
媽仔細的分辨了洗衣粉,沒錯,是洗衣粉。好了,可以放進去了。合上蓋子,走人。看電視。四十分鍾後、、、泡沫冒得到處都是,連客廳地板上都是粘膩的一片、、、原來,實在洗衣機上做了手腳?不錯,喜歡讓人在同一處遭殃兩次,有我當年的風範。轉身,打電話買新的洗衣機去了。
---“默默!小乖今天去你家了麼?”愛女心切的母親戰士忽略這個稱呼,心中生疑:“也沒去你家?”
奇怪,沒道理啊,1.3.5鬧男方,2.4.6鬧女方,連星期日都是隨機抽取,怎麼今天這麼安分?
“會不會和小葉他們出去了?孩子還小,什麼都圖個新鮮。”後媽說。
“不可能,小乖是個有長興的孩子,而且,我們離婚對他的打擊那麼大,這才倆個月不到,怎麼就放棄了?”「那個孩子能為了這事兒鬧倆個月,你家小乖已經很強悍了。好不好?」
“會不會出了什麼事兒?”媽擔心的問:“要不,去阿狸那裏問問?”
“我剛問過了,他說沒有必要,我還以為,失去了你那裏。”
“我們出去找吧,我實在擔心得緊。”
“也好。”
“小默,不要我幫忙嘛?”自己已經預感到會被拒絕了。
果然:“我和小白去就好,小乖性子倔,恐怕不願意見你。”
“說得好像我們是外人一樣。”後媽撅嘴道,“與小乖來說,你們不是親人。”某胡絲毫未注意到小妻子的衝天怨氣,拉過外套朝外走。
市政府廣場,默默住得近,自己要快些,不能讓她久等了。
其實,彼此沒有說在那裏等的,隻是以前常會甩下牙牙學語的小乖,來這裏壓馬路。那個時候,兩人之間冒出的粉紅色溫馨泡泡,不知迷煞了多少旁人。
小乖就坐在花壇邊,擺弄一隻風箏,一直很醜的風箏。是一隻燕子,顏色是很惡俗的鮮紅和瓦藍。因為長久賣不出去,已經曬得有些褪色了,可小乖確實若珍寶的捧著,小心翼翼的捋著翅膀上的褶皺,笑得賊250。
兩人同時到達,然後看見了自家寶貝閨女抱著一隻風箏在哪樂的啊,嘴都要列到耳朵根子了。媽忽然就舒了一口氣,踩著高跟鞋‘等等’跑過去,爸也顧不得什麼紳士,撥開倆搭訕的美女就奔小乖去了。
“你嚇死(爸)媽了。”異口同聲地責備,小乖就跟聽不見似的,一個人還在樂,爸想抽走她的風箏,小乖忽然就說話了:“爸,咱放風箏吧。”
四歲的時候,在某個無聊的大晴天,在小乖和他爸地N次無聊加三級的路過這裏時,小乖他爸給他買了一隻風箏,然後一直放大天黑,期間出糗次數不及,反正到最後也沒飛上去就是了。但就是這樣,某小屁孩仍舊樂得屁顛屁顛的回家了。小乖清楚的記得,那一年,她才四歲。
把瞧了一眼風箏,在記憶的黑洞裏扒拉了半天,還是啥也沒有。隻好敷衍道:“天色不找了,咱回家了。”
小乖苦澀的錢錢嘴角:“恩,回家吧。”然後起身離開。
發覺路線不對,媽喊他:“小乖,你回誰家?”
“爺爺家。”自從倆人離婚後,爸回了二姐家,小乖現在回去睡空房,多害怕?“不成,我家和你媽家,你挑一個。”
“你們倆人有家嗎?”小乖抱著風箏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問出這話來,兩人都楞了。
家?小乖拿著小賣鋪五塊錢一張的結婚證筆畫:“有了這個的倆人,才有家,你倆那是二手的,不值錢了。”然後,維持著舉高的右手,繼續往前走。
夏小乖早在你們離婚的那天,就沒有家了。
她寧願回到那個半夜會哭醒會嚇醒的空曠屋子,也不願跟兩個至親走。
她寧願生病困苦一個人抗,也不要兩個外人看笑話。
因為她是夏小乖,讓泰格變成紙老虎的夏小乖,讓葉晟陽依賴的夏小乖,讓辰七夜多次警告阻撓的夏小乖,是經曆了十四年慘無人道集訓仍舊活著的夏小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