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後京城皇宮藏經閣
涵景帝褚銘秋帶著他的太監小明子在藏經閣裏翻來翻去,搞得塵土飛揚。這裏本是存放禁書的地方,無人打掃,時間久了便滿是灰塵。這一主一仆上下翻找,搞得灰頭土臉。小明子在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書下找到了一個孤本,撣去上麵的土後,看到了書名。“南疆奇遇—男之子”小明子本是無心嘟囔。褚銘秋聞聲轉頭,接過小明子手裏的書,隨意的翻了幾頁,滿意的咧嘴笑大笑:“小明子,你今天立功了,朕重重有賞!”
小明子髒兮兮的臉上露出兩行白牙,奉承道:“吾皇英明,小明子謝主隆恩,小明子此生定當舍生忘死,侍吾皇於鞍前馬後!”
心情大好的涵景帝用書敲了一下小明子的腦袋,嗔道:“不就找到一本書嘛,什麼舍生忘死!你若再廢話,朕便如你所願,讓你死上一回!”
小明子馬上賠笑,不再吱聲。回到寢宮,褚銘秋沐過浴後便歪在床上看起禁書。這書記載著一個叫王準的遊者,誤入南方深山的一個山寨,見到的那裏男人生子的奇聞。據書上說,那個山寨裏不知是何原因女人稀少。後來一位長老發現,他們山上作為食物的一種草,吃了之後會讓女人減少,而在那草旁邊生長的,一直被他們視為毒草的東西,吃過之後,男人竟然可以結囊生子。
現在那個山寨早已不複存在了。當年王準把這本書交給了一個官吏,本意想讓這本書刊行,把這個新奇的事公之於眾,從而撈個名聲。可那官吏直接把書上交給了朝廷,當時的朝廷認為此物有違倫常,便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王準,平了山寨,燒了山,連那個無辜的官吏都沒幸免一死。
褚銘秋合上書,嘴角勾出個自嘲的笑意,心道,原來自己竟是個有違倫常的產物。不過,這也是報複他母後最好的方式。她母後弑夫奪權,這些年來,視他為傀儡,垂簾聽政。狠毒如此的一個女子,也有她的弱點,那就是她的生身爹爹。
銘秋記得,當年他父皇剛剛駕崩,他就躲在父皇的靈柩邊,偷聽到了他母後跟舅舅的對話。當時舅舅問母後,皇上是不是她殺的?母後沒直接答,隻說:如果我在這個宮裏被欺負了,爹爹會痛心的,所以我不能被欺負。我更不能讓爹爹白死,我必須得到更多!褚銘秋已經記不清當時聽到這話時的感受了,但從那天開始,母後便不再是母後了。
褚銘秋隨意翻看著手中的書,書上說男子結囊生子從孕初到生產都痛苦異常,為了報複母後他需要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痛苦嘛?褚銘秋把書扔在一旁,心裏甚是煩躁。小明子端來了茶水,看他主子一臉不悅便識趣的離開了。小明子前腳剛邁出門檻,迎頭就撞上了他最不想碰到的人,太後身邊的蘇嬤嬤。
蘇嬤嬤把一本折子交到小明子手上道:“這是太後擬的,你去交給皇上!”小明子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求道:“我的好嬤嬤啊,皇上現在正煩著,您這不是要奴才的腦袋嘛!”
蘇嬤嬤萬分理解小明子的處境,她拍了拍小明子的肩,給他鼓勁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小明子聽了這話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他捧著那燙手聖旨,躡手躡腳的來到了涵景帝身邊,用最快的速度完“這是蘇嬤嬤送來的,請陛下過目!”便腳底抹油了。
不多時,小明子就聽見了內室裏傳來了劈裏啪啦,叮了桄榔的聲音。褚銘秋撕碎了手裏的折子,掀翻了所有能掀翻的物件,打碎了所有能打碎的東西。銘秋咬牙切齒的站在滿目狼藉的屋中,大叫道:“小明子,給我傳侍衛李祥。”
他的母後竟然讓司徒去戍邊,司徒是他兒時的玩伴,現在唯一可以說說心理話的人。褚銘秋怒火中燒,他要報複他母後,不惜一切代價。
兩個月後,一碗黑漆漆的濃汁送到了褚銘秋的麵前,想起前幾日送司徒離京時的情景,褚銘秋心裏一橫,碗中的藥汁一飲而盡。片刻後,褚雲明覺得腹中升起了一團火,燒得他熱辣辣的疼,那團火似乎又幻化成刀劍,撕絞著他的血肉。
褚銘秋痛得大汗淋漓,小明子嚇得魂飛魄散,他趴在褚銘秋身邊,驚慌無助的道:“陛下啊,您到底是吃了什麼啊?奴才去傳國舅老爺給您看看吧!您要是出了什麼事,小明子也不活了!”
褚銘秋拽住小明子的手,用力的攥著,上氣不接下氣的道:“你哪也不許去,就給朕待在這裏,否則朕要了你的腦袋!”
他主子真動氣了,小明子嚇得一動也不敢動,隻覺得手痛得要斷了,然後就麻到沒有什麼知覺了。小明子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陛下似乎不疼了,睡著了。又驚又怕的小明子哪裏也不敢去,就趴在龍床邊睡了。
轉日,小明子醒過來,龍床上已經空蕩蕩了。小明子看了看天色,發現已經大亮,他心道不好,竟然睡過頭耽誤了早朝時間。小明子伺候涵景帝多年,這種錯誤海從沒犯過,正當他奇怪為什麼會睡過頭的時候,就看到皇上的枕邊有封信,還是給他的。小明子打開信,頓時汗如雨下,他雙腿抖著,跌跌撞撞站的起來,急急忙忙的往太後寢宮跑去。他的陛下在信裏說:朕已出宮,勿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