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偉的臉色唰地一下子白了。“老棺材瓤子”一字一句道:“記住,十天的時間,你要把那隻覲天寶匣帶來!不許報警,否則的話……”說到這裏,“老棺材瓤子”幹笑了幾聲,用手指了指趙穎三個人,道,“他們三個,還有你,都會沒命!”
蕭偉咬了咬牙,點頭道:“好,我還有一個條件,把高陽放了,這件事情隻有他能幫得上我!”
“老棺材瓤子”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一揮手,兩名大漢上前用毛巾捂住了蕭偉的嘴,蕭偉拚命掙紮了兩下,兩眼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已是黃昏。蕭偉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北土城“薊門煙樹”附近的小月河邊一條長椅上。傍晚的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頭腦中迷迷糊糊,好像剛剛做過一個很長的夢。
蕭偉躺了一陣,坐起身來。周圍有許多遊人,一群小孩在身旁跑來跑去,追逐著兩隻巨大而憨態可掬的金毛獵犬。他伸手揉了揉兀自發麻的太陽穴,正要起身,猛然看到躺在一旁仍然昏睡不醒的高陽,一下子回憶起了發生過的事情。
不錯,趙穎和自己母親都被綁架,那不知道從哪兒爬出來的“老棺材瓤子”隻給了自己十天時間,一定要拿到那隻覲天寶匣。
蕭偉“騰”地一下坐直了身子,十天,隻有十天時間,十天之中不僅要查到寶匣是被誰盜走的,還要想轍再把盒子偷回來,這……怎麼夠?後背冷汗唰地一下流了下來。
他使勁推了推一旁的高陽,卻怎麼推也推不醒。蕭偉抓了抓頭發,心想:不行,這事要鎮定,一定要鎮定!
竭盡全力使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他開始細細思索。當務之急是要找到寶匣被盜的線索,從現在掌握的情況來看,知道這隻盒子在自己手上的人並不多,哪怕半年前捐獻寶匣的活動也是秘密進行的,從未對外公布消息。
而在此之前有可能知道這隻盒子線索的除瘸三一夥外不會再有別人。現下瘸三已死,刀疤及其他手下全部被抓,應該不是他們。
唯一值得懷疑的是瘸三師父,這個老頭在最後的抓捕行動中漏網,難道是他暗中做了手腳,將盒子盜走了麼?
思來想去,感覺有這個可能。
不過想起文物局保管室裏聞到的那股氣味,偷盜寶匣的人又有可能和綁架自己與趙穎的那夥匪徒有關。
這個可能性中唯一不對勁的就是那“老棺材瓤子”顯然還不知道盒子被盜的事情,若是這個推論成立,唯一的解釋就隻能是他們之中出了內奸。
思索了一陣,並無頭緒。又想到:綁架自己的那夥匪徒究竟是什麼人呢?按理說覲天寶匣在自己手上的事情除瘸三師父外不可能再有其他人知道,自己和高陽、趙穎三個人口風都很緊,那這夥人是從什麼地方得到這個消息的?
蕭偉搖了搖頭,看來一時半會兒也想不明白了,現在最重要的是無論用什麼方法,得先找到那隻盒子再說。因為隻有這樣才有可能把趙穎和自己的母親救出來。
報警肯定是不成的,從對方的手段分析,這一夥人並不是一般的匪徒可比,他們既然敢來,就絕對是有備而來。而自己這方麵顯然還沒有十足的證據可以說服警方,萬一出了什麼亂子,趙穎和自己的母親就危險了。
思來想去,既然不能報警,一切就隻能看自己的了!住的地方絕不能再回去了,今早那幫人將自己從文物局保管室劫走,在場的警察肯定都被迷昏了。所以自己一旦被警察發現,即便最終能洗脫嫌疑恐怕也要花費很多工夫。“老棺材瓤子”隻給了十天時間,失去行動自由就意味著不可能再有機會找回寶盒,也就無法救出趙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