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碎石全部被搬開,蕭偉伸手將包袱抱起,摸了摸形狀,不錯,應該就是那隻覲天寶匣。想到趙穎還在外麵等候,他並未打開包袱,拿起一旁的火把,最後看了一眼刻在牆上的箭頭,長歎一聲,轉頭向外走去。
趙穎早已等得心急如焚,蕭偉跳到地麵上,神色興奮地將情況給趙穎講了。兩個人打開包袱,果不出兩個人所料,包袱中包裹的就是那隻覲天寶匣的雌匣。蕭偉欣喜若狂,叫道:“現在才叫真的大功告成了呢,連這隻盒子咱們都找到了!”趙穎笑道:“高陽說得不錯,你果然是一員福將。”
出了山洞,天光已然大亮。兩個人覓路回到前山,隻見高陽依舊坐在阿雪的墳前。兩個人將在後山遇到的事情講給高陽聽,高陽隻是輕輕點了點頭,似乎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趙穎回到營地準備好早餐,雖然大夥都是一日一夜滴水未進,但誰也沒吃多少。吃過早飯,三個人收拾好行李,又在阿雪墳前佇立良久,這才灑淚下山。
七天以後,三個人回到了北京。
蕭偉與趙穎在街邊分手,兩個人依依惜別,互道珍重。回到家中,蕭偉足足飽睡了三日,一覺醒來,感覺一切就像做了一場夢一般。蕭偉一向自認為是一條頂天立地、拿得起放得下的漢子,然而這一次他卻真正感受到了什麼叫作命運弄人,什麼叫作無可奈何,什麼叫作惆悵……
對趙穎的思念始終揮之不去,無奈之餘,隻得每日將自己關在房中,研究那隻從崔二侉子山寨帶回的覲天寶匣雌匣。
然而這一次蕭偉的腦筋卻似乎徹底鏽住了,足足用了三個月時間,才勉強將盒子最外一層拚圖機關拚好。至於寶匣的第一層“子午鴛鴦芯”機關,卻一直無法打開。
趙穎那邊一直沒有什麼消息,而高陽自打回到北京後,也沒有再找過他,兩個人甚至連電話也沒有通過一個。
這一日下午,蕭偉正趴在桌前冥思苦想之際,突然有人敲門。房門打開,外麵站的是自己的母親,身後,是一臉憔悴的趙穎。
蕭偉一怔,問道:“媽,趙穎,你們……怎麼來了?”老人心疼地看著和趙穎同樣滿麵憔悴的蕭偉,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將兩個人讓進房間,趙穎看到蕭偉滿目狼藉的房間,徑自去幫助他打掃。蕭偉望著趙穎的背影,心裏不由得一酸。
老人將蕭偉拉到沙發上坐下,道:“孩子,我這次來找你,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蕭偉問道:“什麼事情?”老人道:“自從上次你把我接回家,告訴我你想一個人靜一靜,讓我這段時間不要來打攪,我就覺得你肯定遇到了什麼事情。後來我去問趙穎,她也一直什麼也沒有講。直到昨天下午,高陽突然過來找我,我才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真相。昨晚我幾乎一宿沒睡,想了很長時間,覺得這件事情,可能還是要告訴你……”
蕭偉插嘴道:“高陽……現在怎麼樣?”老人歎道:“這孩子,他說他要出趟遠門,可能很久以後才回來。”蕭偉點了點頭,又問:“媽,您要告訴我什麼事情?”
老人低頭沉思了片刻,抬起頭來看了看一旁正在忙碌的趙穎,道:“孩子,你可以跟趙穎結婚!”蕭偉一愣,問道:“媽,您說什麼?”老人看著蕭偉,一字一句重複道:“孩子,我是說,你可以跟趙穎結婚!”蕭偉道:“媽,難道您還不知道麼,我和趙穎,我們倆是……”
老人點頭道:“我知道,昨天下午高陽全對我講了。但是事情並不是這樣……”說到這裏,老人頓了一頓,似乎鼓足了勇氣,道,“其實,你並不是你祖父蕭劍南的後代!”
蕭偉大驚,喊道:“您……您說什麼?”老人搖了搖頭,歎道:“這件事情我答應過你祖父和你父親,永遠不會告訴你,因為他們兩個人都希望你永遠都不知道你不是你父親蕭寶青的親生孩子!”
蕭偉已經完全糊塗了,問道:“媽,我怎麼越聽越聽不明白了?您到底……在說什麼啊?如果我不是我爸的後代,那我親爹是誰啊?”老人道:“孩子,你聽我慢慢給你講,你父親在和我結婚之前結過一次婚,不過沒有多久便離婚了,因為……你父親不能生育!”
蕭偉道:“我爸……不能生育?”老人點了點頭,繼續道:“從那以後,你父親一直沒有結婚,直到他四十多歲的時候才遇到了我,媽媽和你爸爸結婚的時候,已經有了你,你是我帶來的!”